豬蹄。”桂圓兒軟綿綿的答。
“你隔壁張大爺家院子裏那頭豬的蹄子。”我補充。
“噯,蹄子踩便便,呸,臭臭。”葡萄一臉嫌棄。
阿狄挫敗地支著一條腿做撫額狀,再投點兒燈光,這就是“沉思者”的原型。哦,最重要的,得把胡子先刮了,衣服也脫了。
“阿狄,想不想認個幹女兒?”幹爹多了路好走,以後葡萄就能中原關外四處走,還不受人欺負。
阿狄沒說話,表情頗為糾結。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我轉頭對葡萄解釋,“是幹爹,以後叫幹爹。”
葡萄又糾結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問我,“誰是濕爹?”
我擦了把汗,“那什麼,葡萄桂圓餓不餓?想吃什麼?”
“吃鍋鍋。”
“行。”想了下對阿狄說,“一起吧,這次不收銀子,我請客。”
阿狄洗了把臉,目光在我們三個身上轉了一圈兒,果真在葡萄期盼的目光下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姿勢有點詭異,葡萄小屁股坐在他一條臂膀上,還有點滑稽。
我抱著桂圓兒走在一旁,忽然想起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對了阿狄,按照中原的規矩,你認我女兒做幹女兒,得送上一批厚禮做葡萄的見麵禮。金銀珠寶我就不要了,我不是那俗人。我見你們草原上的皮子不錯,弄一車過來吧。”
阿狄半天沒說話,葡萄摸著他的臉驚歎,“葡萄爹好尼害,頭會跳。”
我心裏抽了一把,嚇的。扭頭看見他額角亂跳的青筋有些感歎,男子漢大丈夫這麼沒承受力,唉,果真是徒有其表。
去自家飯店吃飯特別有大款的感覺,特別是一揚手說“記我賬上”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金光閃閃,那種自豪感我前世一點都沒能體會到的。
桂圓兒相當珍愛自己,坐在我懷裏還怕被熱湯濺到,葡萄每次拎著菜往鍋裏扔的時候他都下意識的往我胳膊後麵藏。葡萄純屬人來瘋,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湯鍋,不時的往裏丟東西煮,看到隨著沸水翻上來的肉片就指著要,恨不得下手去撈。
阿狄很淡定的給她撈吃的,葡萄還嫌他理解有偏差,拽著他拿筷子的手往湯鍋裏推。我低頭專心給桂圓兒撥魚刺,在葡萄將一鍋魚湯鍋底折騰成垃圾之前舀了碗湯放著。
“阿狄,你覺得恬恬咋樣?”
阿狄說,“你們中原女子,都這樣?”
“這樣是哪樣?”我抬抬眼皮看他,“你妹妹算不算你們那裏的美人?”
阿狄很聰明的先看我臉色,遲疑著說,“不算最美,但也極美。”
我嗤之以鼻,“別怪我說話直,但我是要用犀利的語言把你從一群山地婦女裏麵解救出來。恬妞來這邊多久了?很長時間了吧,你看她變黑了嗎?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底子好啊。”
給桂圓兒夾了塊冬瓜,繼續說,“娶老婆,不能看誰驕縱,得看誰賢惠。恬恬多好啊,比厲害,她厲害起來烏蘭算個啥?比賢惠,恬恬‘擒騎梳畫’樣樣精通,並且能持家。能持家才是最重要的,會過日子啊……”
阿狄哼笑,“你也很會過日子。”
“對,關於這點我很自豪,但恬恬比我強多了。你見過能將破襪子縫補成原樣的人嗎?沒有吧,我們家恬恬就能;你見過給人做衣服做鞋,針腳勻稱的像機器壓出來的人嗎?沒有吧,我們家恬恬就能;你……”
“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