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他突然有點後悔自己邀她過來了,在場的男人還有幾個能把持得住?

陶然也是習慣了這樣的注目禮,夾雜著□□裸□□的視線,她都已經習以為常。她推開包間的門時,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林百川,還有坐在不遠處的馮熙媛,她都忍不住給自己點個贊,昏暗的燈光下,她竟能辨的那麼清晰。

她逕自走到蔣雲兆跟前,拍拍他呆若木雞的臉頰,「你看你這點出息,沒見過女人是嗎?」

眼瞅著她轉身離開,他機械的很沒出息的說了句,「你就這麼走了?」

「為你們的身心健康考慮,我換衣服去。」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在眾目注視下從容不迫的走出了包間。

門關上時,包間裡麵沸騰了。

臨近十一點的馬路上,還蠻熱鬧的,或許是週末的緣故吧。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長款條紋襯衫,黑色鉛筆褲,短靴,背著黑色的牛皮背包,跟之前的嬌嬈嫵媚判若兩人。

換好了衣服,洗掉了彩妝,她沒再回到包間,直接離開。蔣雲兆打電話過來催她,她沒接,隻回了他一個信息,【身體不舒服,先回了。】

今晚她原本打算中規中矩的去給蔣雲兆慶生,可是卻在停車場看到了林百川的車子,到了會所一查才知曉,他就在一號包間。不巧的是她還在昏暗的走道上看到馮熙媛進入了那個包間。

那一刻她突然想捉弄他,於是去問這裡的陪酒女郎借了件衣服,又讓人給她畫了個妖艷的妝容這才進了包間。她就是想借此噁心一下林百川,讓他看看她穿成應召女時的樣子。

隻是沒有料到,在走近蔣雲兆想戲弄他一番時,她的視線裡多了一個男人,久別六年後的男人,他竟然也在。

犀利的雙眸意味不明的盯著她,那一刻她有點狼狽不堪,即便是做臥底,也不能這麼沒節操無底線的去毀壞自己的形象吧。

她在他跟前就像一個小醜一樣,都已經可憐的什麼都沒有了,可還是死撐活挨著譁眾取寵,他一定特別同情她。

陸聿辰的汽車就停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她坐在花壇邊的路牙石上,把臉埋在膝蓋裡,雙腿抱膝,他看不見她的臉,可她的樣子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清晰,清晰的有些失真。

他隔著車窗玻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路燈下的那一小團。在包間裡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好不真實。曾經那樣一張明媚的臉,可如今眼角眉梢處儘是沾染著哀傷,再放肆的笑都掩蓋不住。

六年了,傷口好像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淋。他知道她不愛他,當年跟他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執行任務,可他還是動心了,一年多裡以情侶的模式相處,朝夕相對,他到底是沒能過了美人關。

一別六年,他忘不了她。

她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來,曾經熟悉的感覺,令她全身都為之一顫,她抬頭側目,對上他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

她想過很多他們分開後再次見麵的場景,或者把他當做親人,抱著他痛哭一場。告訴他,這些年,她過的有多不好。

或者對他報以微微一笑,與他溫情寒暄,就當是個老朋友。

亦或者還像從前那般,喊他一聲「陸二哥」,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告訴他,「我回來了。」

設想了千萬遍的情景,始終沒有一種上演。

他把手伸到她麵前,「然然,把鋼筆還給我。」

她看著看著,眼前就有些模糊,她嘴角盡量上翹,「不是都還給蔣雲兆了嗎?他私吞了?」

他不敢再看她,眼睛盯著遠處,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我的鋼筆我認得。然然,還給我吧。」卑微的口氣,如一粒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