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的生死跟你無關了,是嗎?」她問出來也感覺是廢話,都無親無故了,還有什麼關?果然他變了,不近人情。
他還是沒有回答。可她看到了那一刻他後背線條的僵硬。
她就這樣被灰頭土臉的趕了出來,擦,早上頭兒才剛剛表揚過她,現在江迎東就狠狠給了她一擊。
沒法子,她隻好打電話給季揚來接她,她都能猜到季揚接到電話時幸災樂禍的樣子,她揉揉心口,又塞又疼。
季揚開車載她來到了郊區一處安靜的樹林邊,這個季節的樹葉也落光了,蕭條蒼涼,單調乏味,和她的心一樣。
她坐在引擎蓋上,看著遠處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泊,她的眼睛有被片刻的刺疼,「揚揚,我覺得江迎東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
季揚倚在車門上,嘴裡還叼著一根煙,他看著荒涼的冬景,手指夾住煙,「也或許,他不想讓你靠近現在的他,會給你帶來災難。」
「或許吧。」她把散落的鞋帶繫好,「可是不管哪一種,對我來說都是壞消息,我必須要接近他。」
季揚把手裡的煙頭扔掉,這個季節的枯草在太陽的照射下,乾燥不堪,他丟掉的煙頭竟然開始冒煙,沒一會兒竟然燃起來了,他趕緊用腳踩滅。
「陶然,你對江迎東來說,就像這煙頭,若是當斷不斷,隻會引火燒身,他或許都遇見了自己的未來,他不會將你留在身邊。」
「那我該怎麼辦?」陶然一時也沒了頭緒。
「除非他願意死在你手裡,寧愛美人,不要江山。」
突然陶然爆笑不止,索性直接躺在了引擎蓋上。她還真的沒這個自信讓江迎東愛上她,這個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她偏頭問他,「江迎東很愛他老婆?」
季揚嘴角噙著一抹笑,「我不是你舅舅,怎麼會知道!」
「季揚,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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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百川約了江迎東,還是關於馬術俱樂部的事,前天和慕時豐談的不夠愉快,哪怕最後都是為了讓陶然開心,慕時豐還是不願意出讓。
依他對江迎東多年的接觸和瞭解,他今天的心情不怎麼樣,麵上的笑都是牽強應付的。
江迎東聽完他的此番來意,盯著他看了兩秒,「百川,那俱樂部雖是我和時豐的,但和你自己的一個樣,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連預約都不用,你還買下來做什麼,難不成你還真想好好經營,靠它盈利?」
林百川淺笑,「也不是,就是送給媳婦一個驚喜,我總不至於拿別人的東西給她驚喜吧,沒有誠意。」
喝茶時有片茶葉進了嘴裡,江迎東反覆咀嚼著,「這樣吧,我再和時豐商量商量,畢竟他是大股東,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好駁了誰的麵子。」
林百川端起茶杯,「麻煩六哥了。」憑他的直覺,那個馬術俱樂部有問題,江迎東的反應和那天慕時豐的餓反應如出一轍,眼神裡不易察覺的詫異他還是霎時捕捉到了。
林百川識趣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喝了口茶,「我這幾天都給忙忘了,還想著專程到你那裡坐坐去,多謝你把陶然給保出來。」
江迎東笑笑,「別跟我來這套,咱們多少年交情了,舉手之勞而已,那天正巧找趙局有點事,就聽說局裡被請進來一位美女,還調戲起了員警,又是要煙抽,又是要指甲剪,沒想到會是陶然。」
頓了頓,「十多年未見,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林百川也是半真半假的笑著,「女大十八變,沒認出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一定會相信江迎東的說辭。那天他巧了趕回家裡取一份文件,還是公寓的保安跟他說了陶然被員警帶走的事,陶然的電話也打不通,他急匆匆趕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