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頭發刺得蘇燦不舒服了,小包子撇了撇嘴,不高興地繼續吐泡泡,蘇白給他擦幹淨,忽然歎了口氣。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蘇白看向房門,蘇淮安正靠在那裏看向這邊,也不知道回來多久了。
“回來了啊。”淡淡打了個招呼,蘇白轉過頭,靠在嬰兒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嬰兒房的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可能是為了避免蘇燦調皮會碰到,雖然蘇白覺得,短時間內這個問題都不會存在,畢竟那隻小包子現在連動動腦袋都費力。
蘇淮安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江叔說你流鼻血了?”
“嗯。”蘇白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我看看。”話音剛落,蘇淮安修長的手指就落在了蘇白臉上,托起他的下巴。
蘇白黑線了一下,鼻孔有神馬好看的!!!
伸手把蘇淮安的手壓下去,蘇白搖了搖頭,“沒事了,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止住血了。”
蘇淮安的手有些粗糙,手指修長溫暖,蘇白遲疑了一下,手掌就被蘇淮安輕輕扣在了手裏。手背的溫度讓蘇白僵了一下,往外抽了抽,沒抽出來= =……瞥了一眼蘇淮安,那人正看著包子樣的蘇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家那小子明天要過來?”
“唔。”
“他來做什麼?”蘇淮安的目光總算落在了蘇白身上,似乎真的隻是單純的疑問。
蘇白忽然想起蘇淮安對莫司言一直都不怎麼待見,沉☆
給親愛的爸爸媽媽:
最近在慕尼黑轉悠。這裏的人喝啤酒像喝水一樣= =|||,老爹肯定會喜歡這個地方噗……嘛~有時間你們也出來玩玩吧~
愛你們^-^
蘇白
***
這天天氣很好,和風吹得蘇家院子裏翠綠的銀杏葉時不時沙沙作響。花園裏的薔薇雖然連花骨朵也沒見到半個,但也是一片生機盎然,讓人看著就能感覺到那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蘇白正坐在院子裏一棵大樹下乘涼,蘇燦的搖籃在他手邊放著。因為風不大而且很柔和,所以大家也同意讓那小包子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莫司言那小子正蹲在搖籃旁伸手捏包子,蘇白看他滿眼綠光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裏頓時霧蒙蒙的一片,“呼啊……你說你來這麼早幹嘛?”
“這不是沒見過嘛,這孩子叫什麼?”莫司言興奮地繞著蘇燦轉圈,蘇白一時間有些好笑,也有點意外,“叫蘇燦。你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
“嗯,”莫司言點頭,“我家就我一個,分家倒是有不少孩子,但是這麼小的時候可定不會帶給我們看啊。”
分家= =|||……那是毛?
看來莫家還是個挺龐大的家族啊。
聳了聳肩,蘇白看著莫司言笑了一下,“蘇家現在加上這小不點一共就我們爺仨了。”
莫司言忽然扭過頭,一下竄到蘇白身旁的椅子上,開始跟蘇白擠眉弄眼,“喂,這小不點是爸在外麵生的?”
“咳咳……”蘇白剛喝進去的果汁差點沒噴出來,對著莫司言翻了個白眼,“你那不是廢話呢麼?”必須不是啊。不過他總不可能告訴莫司言蘇燦是他的兒子吧?
看著莫司言一臉了然的樣子,蘇白忽然彎起眼睛,他可是什麼都沒說,莫司言到底腦補了些什麼可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你爸會不會給你弄回來個後媽?”莫家小子一臉認真狀分析道。
蘇白眨了眨眼睛,忽略心底又泛起的一丁點刺痛,低頭抿了口果汁,“這個,還真不清楚。”
說起來的話,似乎蘇白的母親是在生他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算起來怎麼也有十五六年了,這麼多年,蘇淮安真的沒有再娶的想法麼?這個問題讓蘇白莫名地焦躁起來。
“嘎——!”一陣翅膀的撲棱聲後,蘇白滿臉黑線的發現他那隻早上出去遛彎的傻鳥已經回來了,而且不偏不倚地迅速飛到了他腦袋上。
那隻鷯哥也是在見到莫司言第一眼就立刻警覺地刹住了車,趕忙落在現場看似唯一安全的地點——蘇白的腦袋上,還刨了兩下爪子。蘇白則是一直擔心那隻死鳥會不會大清早的就送給他一潑鳥黃金,還有如果這隻鳥總這麼刨他頭發,他會不會在未到中年的時候就提前謝頂。
空氣詭異地沉默了一秒,身旁原本有說有笑的莫司言卻忽然發難,“噌”地竄起身要去抓蘇白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