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自以為是。”她黯然地往外頭走去:“既然這裏不歡迎我,蕭七告辭。”
蔣勁中狠狠地將手上的繩子摔在了地上:“蕭七,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這麼晚了,你走得出毒醫穀,你也走不出神農架!還是你他媽的真想在深山老林裏過一夜啊?”
蕭七深吸一口氣,背對著他道:“我在哪裏過夜似乎也與蔣先生無關。告辭。”
蔣勁中忽然冷笑了起來:“蕭七,你來找我,難道不是心中有困惑來求證?難道你還會來好心地看我不成?如今倒是甘願走了?”
蕭七的腳步終於停下,回過頭來,望向蔣勁中,緩緩道:“其實我最想求證的一個問題已經得到了證實。”
“什麼?”
“其實你就是風雨樓的青衣吧?”挑眉。
蔣勁中一怔,所有的情緒都淡淡地消褪,在月色中沉默地望著她。青色的袍子在涼風中簌簌作響。
☆、悲中樂04
月色。茅屋。燈芯跳躍。
看著一桌精致的菜肴,蕭七覺得匪夷所思,驚歎不已:“蔣先生,沒想到你做菜的水平這麼好!光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蔣勁中的心情似乎也頗好:“比起你做的自然好上百倍。”
“何止百倍!”蕭七笑著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嗯,好吃!”
蔣勁中挑眉看著她:“你就不怕我下毒?”
“怕啊!”蕭七承認地坦然,“可是你要真是想給我下毒,我防得住嗎?”
蔣勁中挑了挑眉:“變聰明了。”說著,也動筷吃了起來。
“那是!吃一塹長一智嘛!”蕭七嘻嘻笑著,“吃了這麼多的塹,能不變聰明麼?”
蔣勁中低低地笑出了聲音:“你今天的確吃了不少的‘塹’。”
“你!”蕭七恨恨地停住了原本要扔向他的筷子,放在了菜碟子上,歎了一口氣,望向他:“今天真是夠慘的。不過蔣先生,你原本的陷阱又是為誰設的?”
蔣勁中頓了頓,緩緩道:“雖然很看不慣你的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人,我還真的挺意外的。”說著竟是淡淡地苦笑了起來。
蕭七微怔:“那你……原本希望著會有誰……找來?”
蔣勁中沉默半晌,笑了笑:“好好吃飯!你這女人,難道沒聽說過‘食不言,寢不語’嗎?”
蕭七沒鬧,看著他緩緩道:“你又何必強顏歡笑?你不說,我不妨……猜一猜?”
蔣勁中冷笑:“你既然心中已有答案,卻為何還要問?”
蕭七道:“我心中有答案,和你自己說出來,又怎麼會一樣?心中有結才需解嘛。”
蔣勁中哼了哼,譏諷道:“你還真是愛管閑事。”
蕭七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早就認清我自己了,就是個天生勞碌命,愛管閑事的主兒!”
“你會是天生勞碌命?”蔣勁中又嘲諷起來,“我看你是吃了飯閑著撐的!”
“蔣勁中,你怎麼回事兒,今天怎麼句句話帶刺啊!明明是你讓我留下來的!”蕭七差點就要跳起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愛管閑事了!你不捅破這層紙,我就幫你捅破好了!”
“你敢?!”
蕭七看著氣急敗壞的蔣勁中,笑了起來,看在他的眼裏近乎殘忍。蕭七笑得有三分嫵媚:“你等的那個人……是阿蓮對不對?”
風雨樓的黃衣,阿蓮。
“阿蓮?”蔣勁中原本盛怒的眸子忽然錯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