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屠卻仍舊臉色不變,眼神淡然且堅持地看著宇文秧,大概若是宇文秧不同意,他會在這裏坐上一個晚上。
宇文秧全身都在發燙,臉上通紅得要滴出血來,卻因為菩屠不為所動的樣子,隻好爬起身子坐在床沿,顫巍巍的抖動著雙手解開自己的外袍,外袍下是白色的中衣,因為漸漸接近六月,氣候變暖的緣故,中衣後是一件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褻衣,宇文秧一咬牙,撩開中衣的衣擺,再拉開褻衣,露出一片青紫色的腰眼來,果然是腫了,宇文秧咬著牙。
“趴下。”菩屠神色淡漠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讓宇文秧趴在床榻上,他自己在床沿坐下,將宇文秧的衣擺往上撩開,細長的指尖從玉淨瓶裏挖出一抹白色的藥膏,敷在宇文秧腰間青紫色的皮膚上。
宇文秧很瘦(很受?\(^o^)/),背上幾乎沒什麼肉,骨頭都能凸出來,倒是腰部有少少的一點肉,卻顯得更加可愛了許多,隻是此刻腰間一片被青紫色浸染,讓坐在床沿的菩屠眼神閃了閃。
當冰涼的指尖攜帶著冰涼的藥膏碰觸到腰間的時候,宇文秧忍不住顫了顫。
“很疼?”身後低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落在他腰部的力道減輕了許多,宇文秧埋在棉被中的腦袋晃了晃,看著宇文秧的頭整個埋在棉被裏,隻露出通紅的耳廓來,菩屠的眼眸彎了彎。
微涼的指尖,清涼的藥膏,還有散落在四周的帶著清涼的芳香味……沒有人說話,禪室裏微黃的燈光讓這一片刻的氣氛有些曖昧。
菩屠一直給人的感覺是很雲淡風輕,雖然柔和卻漠然得什麼都不在乎的印象,他的指骨揉在宇文秧腰部的力道拿捏得很準確,不輕不重的感覺好像一下下揉進心裏,讓宇文秧舒服得差點忍不住哼出來。
宇文秧雖然不像宇文家另外幾人一樣從小養尊處優,但不知是不是老天太憐惜他的關係,在他的身上幾乎看不見曾經吃過苦頭的痕跡。
他全身皮膚白皙而細膩,菩屠的手指揉在他腰間就像是在撫摸一塊質地上好的玉器,手指輕柔的力道漸漸變了味道……趴在床上的人卻沒什麼反應,細微的鼾聲從棉被間傳來。菩屠回過神來,動作輕柔地將趴著的宇文秧翻過身來,看見紅彤彤的小臉上緊閉的雙眼,菩屠的眼裏迅速閃過自己也未曾明了的笑意。
……
容光寺的鍾聲敲響的時候,宇文秧還在睡夢中,但是這鍾聲可說是如雷貫耳一般,就算宇文秧還想繼續再睡下去也已不可能,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禪房,他才想起來自己置身何地。
還好由於寺中弟子昨晚大多下山過節,所以昨夜禪室裏隻有自己一人。但,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宇文秧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袍,暗暗想昨晚是否又是自己做夢了,但掀開衣擺一看便看見了藥膏還殘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宇文秧呆呆地看著白色的藥膏,嘴角勾出彎彎的笑容。
“師弟,大清早的你一個人在傻笑些什麼?”
吾卿走進禪室來就看見宇文秧彎起嘴角的模樣,那樣子看起來的確是呆傻得可愛,吾卿於是隨口一問。宇文秧趕緊低下頭佯做沒聽見吾卿的問話。
“對了,今日所有的弟子都要做早課,你還不快些起床!”吾卿一邊說著一邊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大箱子,打開來隨便在裏麵撿了一件僧袍丟給宇文秧,“聽說今天有貴客要到來,所有弟子都要穿戴整齊,這套僧袍可能會有些大,你將就著今日……”
“師兄,是什麼樣的貴客來寺裏?”宇文秧一邊接過僧袍往自己隻穿了中衣的身上套,一邊掩飾不住好奇地問道。其實,容光寺作為盛京最大的寺廟,經常有人慕名而來是常理之中的事情,隻是由於容光寺受官府護佑,百姓一般隻能在寺廟的外院朝拜,因此能來到寺廟中的多是達官貴人,更何況還受到如此高規格的禮遇,那貴客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一眼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