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截斷了聲音。
宇文秧捂著左臉頰,呆呆地站在原地。
“爹,你這是做什麼!”宇文倩蓉最先反應過來,宇文懷廣也立即站起身來站在宇文秧身邊。宇文懷坤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不想做我宇文承乾的兒子你早說,我們乘早脫離了關係!做了我宇文承乾的兒子,就要事事以宇文家族為主,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鬼心思!”宇文承乾幾乎是吼出來最後一句,講原本還想說話的宇文懷廣和宇文倩蓉嚇得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
☆、20.你若無情我便休(6)
宇文承乾氣哼哼地回到主位上坐下,看向宇文秧的眼神不因為其年齡而減少其銳利,“乘早打消了你心裏那些鬼心思,我實話告訴你,宇文家和黃家聯姻誌在必行,你要麼就和黃家大小姐打好關係,要麼就一輩子被自己的妻子和嶽父嶽母踩在腳下!”宇文承乾對宇文秧這性子,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有時候軟弱得不像個男人,有時候又倔強得讓人恨得牙癢癢,這樣的性子,到底是像他那早就死了的娘親,還是像自己?
宇文秧的臉因為宇文承乾的話更加白了幾分,他沒想,宇文承乾的眼鏡竟然尖銳到這種程度,而這也就是他為何會派宇文府家奴“名為保護實為監督”的原因了,他這幾日,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黃敏君,雖然這法子最終根本毫無效果,原因是黃敏君總能在某些“意外”的因素下找到他。
“爹,秧才回來,這些事兒以後多得是時間說,現在就讓他好好休息吧。”宇文倩蓉扯了扯宇文秧的袖子,不著痕跡地講宇文秧拉到自己身後來,對宇文承乾道,“再過幾日就是中元節,母親也快從靈台山回來了,”她感覺到身後的人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僵了一下,眼神微微沉了沉,笑容有些勉強,“我也好乘此機會見見母親,自母親去了靈台山以後,我們母女便很少有時間再相見了。”
宇文承乾沉吟了片刻,終於不再與宇文秧追究,隻是訝異地看著宇文倩蓉,“國主答應你在宇文府過中元節?”
宇文倩蓉笑道,“那是自然,二皇子殿下才回到皇宮,國主這段日子都在忙著與二殿下親近呢,哪裏還有心思在後宮身上,我一說想回來過節,國主便痛快地答應了……”
宇文秧的心思,自聽到“二殿下”三個字時,便不知丟在了何處,隻呆呆地站在宇文倩蓉身後,垂著眼眸,似在認真聽著,卻是根本無心。連著宇文承乾和宇文倩蓉接下來又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見。
直到宇文倩蓉扯著他的袖子,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身處自己的房間,不——隻是暫時的罷,相較之下,他還是更喜歡那間窄小質樸的小茅屋,眼前這個屋子裏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東西,既非他真心喜愛,也不屬於他。
“秧,你心裏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麼?”宇文倩蓉一句話,又讓宇文秧的心髒高高地懸起,他一臉蒼白、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宇文倩蓉,不確定她這話有什麼涵義。
宇文倩蓉一看他的表情,美麗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然而下一刻,她卻笑得有些悲哀,眼神憐愛又同情地看著宇文秧,“秧,你知道,生在宇文府,是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的……我隻能說,趁你還沒有深陷下去,對那個人還沒有到達非他不可的地步的時候,盡早讓自己□。”
宇文秧呆呆地看著宇文倩蓉。其實,從見到宇文倩蓉的第一眼開始,在這兩年裏,她是整個宇文府的主人裏待他最好的一個,宇文懷廣大大咧咧慣了,很少會細心地注意到宇文秧的需要,那時候剛來到府中,宇文倩蓉是第一個對他露出親人般關愛笑容的人。隻是,她後來被宇文承乾頻繁地送往皇宮與權貴府中,宇文秧便漸漸失去了那種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