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讓我有點難以下口了。
真是,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居然會對妖怪心軟。
結果十天裏有九天我都是餓著肚子。
不過後來聽說魔界裏有隻大妖怪已經餓了數百年年堅決不吃任何人類後,我突然覺得饑餓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經過那天來送外賣的女孩子宣傳,所有人都知道玲子家有個混血的表弟。
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跟我打招呼。
後來那個女孩子還特意問過我,玲子怎麼沒有跟她家訂餐了,我笑著說:這些天我做飯。
那個女孩子閃著星星眼,崇拜著說:玲子表弟,你好厲害啊。
我謙虛地說:哪裏哪裏!
相處無比自然,仿佛我真的是玲子的表弟。
她也問過我,怎麼沒在讀書了,我回她說,學習不好,現在已經準備出來打工了。
我完全沒有一點適應不良。
而玲子也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一副對現世很熟悉的樣子。
低等的妖怪人類是看不見的,它們大多生活在山林或無人人居住的地方。
能夠被人類看見高級的妖怪都大多數生活在魔界,但也有一些高級的妖怪生活在現世,他們融入社會,像一個普通的人類一般生活。
還有一些妖怪是陰陽師家族代代相傳的使役妖,或簽訂了契約後成為人類的式神。
這樣平靜的生活,跟虛圈完全不同。
隻是與之相比的是,我卻開始頻頻地做夢。
坐在楓樹上的和服女子,微笑著問我:“你是否已經失去了本心?”
我還沒想好要回答,便已經清醒。
然後便徹夜未眠。
我開始在夜晚來臨時在半空飛翔,看著底下昏暗的路燈照出的有些空蕩的馬路,側耳傾聽一幢又一幢的木製房子傳出的歡聲笑語。
覺得心裏有個大洞,空洞得難受。
可我明明不是虛。
兩個月後,玲子如其所願地考上東大。
她開始忙著搬家。
住在新公寓的頭一天,她買了了好幾箱的啤酒,邀請附近的妖怪到家裏狂歡。
群魔亂舞也不足形容那天的樣子。
玲子說終於可以離開那個村子,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卻看到她的眼裏似乎有淚光閃動。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玲子的照顧了。
不過,一直以來好像是我在在照顧她吧!
如果我不在的話,這個家夥估計估計又要在家裏養蟑螂了。
所以想要自立門戶的想法又壓了下去。
來東京後,我找到一個適合我幹的工作。
除妖師。
我甚至主動地跟靈界那個小閻王聯係,問他有沒有什麼妖怪禍亂人間的,我好去除妖。
當然被我捉住的妖怪,一般都是進了我的肚子。
而賺來的錢大多數上繳玲子。
不多時,我已經成了附近有名的除妖師。
無論什麼妖怪,落到我手上都隻有乖乖被吃的份。
這樣忙碌的生活,似乎讓我沒那麼多的空閑時間去想些有的沒有。
當然有很多妖怪指責我。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也隻是笑了笑,誇獎一句,沒想到妖怪中也有這麼有文化的。
照例拔出背後的三途劍。
而一直在虛圈無緣相見的死神也終於被我見了一回。
穿著紅白相間的衣服黑發黑眼的女孩子拿著一把刀輕輕點擊魂魄的額頭上,那魂魄就變成了一隻黑色的蝴蝶飛走了。
我好奇地蹲在屋頂上看完了全程。
“喂喂,死神大人你在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