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眉頭,就露出往常的燦爛笑容。
“我是墨紙硯,暫時居住在這裏,是寧寧的大學導師。”
“我是好。”
好的氣息變化了,變得溫和,但人也更深沉了。
但是麵對墨紙硯這個普通人的時候,卻是意外的有好感。
晚飯的時候,墨紙硯有些好奇地提起,這就是你的弟弟嗎?長得很像。
好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搖了搖頭,似乎那時候墨紙硯問過我為什麼急著想回日本,我說是日本有親人在等著我。
他來了這麼久也沒問過我,我所謂的親人在哪裏。
“不是,我弟弟他現在不在這裏。”
果然是弟弟,好想起那張油畫中的小男孩。
“可以問下,他去哪裏了嗎?”
墨紙硯有些小心翼翼地說。
我也微笑著回答他。
“在-其-他-的-世-界。”
看著墨紙硯一臉後悔問出口的樣子,我低頭扒飯,我隻說在其他世界,可沒說小佑他死了,是你自己誤會的,可不能怪我。
新年三天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因為墨紙硯的緣故,我們也不好去參加妖怪聚會,白天隻能在家看新年節目,晚上帶著墨紙硯去體驗體驗日本的新年氣息。
拉著好走在街道上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不是初見麵的孩子了。
長高了不少,少年的風華正要展露出來。
然後恍惚地想著,高裏那孩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鴉那家夥到現在都沒露麵,小佑……
新年一過,好便又出門了。
那名挑釁的少年也隻是曇花一現就不見蹤影了,估計是跟著好走了,看得出來,他滿心對好的崇拜。
或許是出於自己的意誌來挑釁我,或許是好在提醒我應該給自己找一個持有靈了。
“寧先生嗎?請問你能來一趟嗎?”
接到醫院的電話的時候我還有點茫然,直到醫生說到夏目誌貴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說起來我的確是給了那孩子一張名片,但一直都沒打電話過來,我給他畫的咒語應該也早就失效了。
隻是沒想到再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醫院,是因為他的父母出了車禍。
據說是空座市有史以來最大型的連環車禍。
黑崎醫生沉重地說著。
在一群哭泣傷心擔憂的家屬中,夏目貴誌則是呆呆地坐在醫院的座椅上,他的父母是當場死亡的,所以基本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黑崎一心的醫院隻是因為離出事地點較近,病人才會都送完這裏。
“哥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不要,織姬不要一個人。”
亞麻色短發的女孩子撲到擔架上哭得撕心裂肺,抬擔架的兩個醫護人員都不忍地轉開臉,已經可以看出來,擔架上的那個男人是活不了了。
“那個女孩叫做井上織姬,才12歲呢,那孩子的父母幾年前去世了,沒想到現在連唯一哥哥也失去了。”黑崎醫生沉重地說道。
最後在女孩子放聲大哭中,那男人不舍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見那男人的魂魄就飄在他妹妹的身邊,叫著妹妹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我回頭輕輕摟抱住夏目瘦削的身體。
“夏目,你有看到爸爸媽媽嗎?”
他搖了搖頭。
“那麼你爸爸媽媽大概是成佛了。”
“他們那麼放心地讓我一個人留下嗎?”
夏目呆呆地問。
隻有心無妨礙的魂魄才能順利轉生。
我也想問,他們就那麼放心讓我一個人留下。
我的父母也是因為車禍去世,而且我明明已經預見他們的死亡,也告訴了他們,但他們卻還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