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人麻煩吧!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這小眯眼書呆子還在那兒嘟嘟嚷嚷地念著拗口的古文,還是我一句都聽不憧的那種。”

“這是庾信的《春賦》,在賦中非常有名,慢慢來你也會讀到的。”夫子再怎麼也不會忘記夫子的職責所在,即便出來玩她也要找機會教導。

就是因為她這個脾氣他才後悔帶她出來,早知道就該把她丟下馬的,省得在外麵還要煩他。“我不想讀什麼賦,也不想讀書。我的確是大字不識幾個,可我還不是把諸葛家的生意經營得很好。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你倒是讀了很多書,以後還不是得找個可能學問還不如自己的人嫁了。”

“此言差矣!”她的四字真言又來了,“你不一定要有多高的學問,但是多讀點書總沒什麼不好。難道你想被人叫一輩子‘豬少爺’?”

“他們想叫我什麼不是我能阻止的,但我的誌向不在讀書上,任何人也不能強求。”

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嗎?樓起不太肯定,或者說她不想去肯定。兩個人堅守著自己所謂的原則,誰也不肯退一步,更不肯去了解對方走到這一步的經曆。

諸葛少將她丟在一邊,自己傾身躺在草坪上,他感受著青草的味道掩埋全身。“舒服啊!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玩物喪誌。”

這是她的評價,他聽不懂也不想去理會,“你念了那麼多和春日有關的詩啊賦的,你知不知道春日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我……我當然知道。”她不肯認輸地咬緊嘴巴,“很多文人墨客都在自己的作品中描繪過他們心中最美或者最淒婉的春日,我能背出很多呢!不信我背給你聽。”

諸葛少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說你自己,你自己心中的春天是什麼樣的?”

樓起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我十歲的時候就做過一首和春日有關的賦,這兩年每到春暖花開也會做幾首和春有關的詩,我念一首給你聽。”

“我是說你的感覺!”諸葛少這一次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詞彙量究竟有多麼的貧乏,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好詞來表達心裏所思所想,“你……你觸摸過春的模樣嗎?你能分辨出它特殊的魁力嗎?”不明白?讓我做給你看。

站起身,他拉近他們的距離,“有手帕嗎?”

“哦。”她從懷裏拿出自己古樸的手帕遞到他的麵前,他用灰色的手帕遮住了她的眼睛,她頓時抗議起來:“你要幹什麼?”

他不理她,手腳迅速地將手帕係好,“相信我,我能讓你感受到什麼是春天,比你寫一百首詩都更加明朗的春的感覺。”

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訴說著一個衝動:相信諸葛少,你要相信他。

她選擇了相信,安靜地站在原地,她配合著他的每個動作。而他所做的下一個動作是蹲下`身,他蹲在她的麵前,蹲在她的腳邊。伸出手他褪去了她的鞋,她的襪。再度站起身,他的手靠近她的指尖,卻不去觸碰。

“抓住我的手。”

她的指尖向前探了三分,再退回兩分。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讓她害怕,她不敢輕易走一步,隻能慌張地

叫喊著:“諸葛少,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我就在這裏,隻要你向前邁一小步就能抓住我。這一步要怎麼走書上沒有記載,也沒有人能告訴你,必須你自己去走,去感受,去抓住。

我是樓起,我讀過萬卷書我要行萬裏路,我可以掌握我走的每一步,即便是跌倒我也有勇氣再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