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珩這些天一直憋著火,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都得憋出病來,他本就很愛這個女人,如今這般,他那團火,早都已經燃成了燎原之勢了。
四肢百骸,都是無盡的力量,像是要隨時隨地將他侵蝕。
可他還是耐著性子,眼眸沉沉的看著她,聲音啞澀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林曉曉還是在笑,“你治好我眼睛的回報”。
男人尖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忍耐著別過臉去,“你知道我克製不住”。
“沒有要你克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這人一向愛恨分明,我的眼睛是你治好的,沒有別的能回報你,隻有這具殘軀……”,林曉曉坦然的輕笑著開口。
顧之珩陡然溫怒,“什麼殘軀!不許你這麼作踐自己!”
林曉曉卻又主動走了兩步,纖細的雙臂勾上了顧之珩的脖子,“那你要嗎?不要,我就當你在做好事,今後不會給了”。
他要,他怎麼不要,麵對這個女人,他什麼時候又逃掉過?
忍耐了那麼多天的火氣,終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澆滅的機會。
這是獨屬於她的滋味,處處都透著令她迷戀的氣息。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或者是想到要碰她更難,想要從她身上尋找到最後一絲慰藉。
他輕輕的啄著林曉曉的鎖骨,抬頭看向她,沉聲問,“餓了嗎?下去吃飯?”
聽了顧之珩的話,林曉曉緩緩點了點頭。
他的話像極了一句夫妻間的尋常問候,可是他的內心卻是撕裂的,他知道明天他回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消失在他的家裏。
顧之珩抱著她去洗了澡,為她換好睡衣後,就想要帶著她去餐廳一起吃飯,可林曉曉卻皺了眉說,“我走不動,要不讓小倩送上來吧?”
他不願放過和林曉曉一起吃飯的機會,便又把聲音放得溫柔了些許,“我抱你下去”。
顧之珩從來都是一個蠻橫的人,即便現在已經隱忍了許多,但在這些事情上卻從不會給她反抗的機會。
他橫抱著林曉曉下了樓,林曉曉也多少了解他的脾性,也就任由他抱著了。
聶叔見到顧之珩抱著林曉曉下樓的畫麵時,倒是頗為驚訝,他知道兩個人之間出了一點問題,可卻不知是什麼問題,這番見他們兩那麼恩愛,臉色變得鬆緩了許多。
他笑了笑,“顧先生,安小姐,飯菜早都已經備好了”。
直到到了餐廳,顧之珩才把她放在了座位上,他和她麵對麵而坐,兩人都不說話,林曉曉大病初愈,胃口還不漸好,隻是隨意的夾著一些清淡的菜色在吃。
顧之珩的一雙眼睛從來就沒離開過林曉曉半步,他見她不太吃飯,頓時蹙了眉,往她的盤子裏夾菜,“這個可以多吃些,有營養”。
林曉曉抬眸看了他一眼,也聽話的吃了下去。
重新回到臥室後,兩個人都反而更冷靜了,顧之珩看著林曉曉的背影,長發散落在枕頭上,看上去竟有一絲溫婉。
忍不住開了口問,“你要搬去哪裏?還是回安寧鎮嗎?”
林曉曉雖是閉上眼,卻沒有睡著,她緩緩將眼睛睜開,淡淡道,“不回去了”。
那裏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去,再回去也不知是什麼樣,更何況,她現在想要做的,是為林家複仇。
顧之珩又沉默了下來,他閉上眼想要睡覺,卻終是一把將林曉曉按進了懷裏。
林曉曉囫圇的開口,“還想要嗎?”
“還想”,顧之珩呼吸沉重的攫取著她。
他不僅現在還想,今後都想,隻是怕說出來嚇到她,便把剩下的話都咽了下去。
最後把她重新按回懷裏,那句“不要離開我”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這一夜,反反複複,她沒有睡好,他更是心力交瘁。
可第二天,顧之珩還是按時去了集團,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不想見到她離開的背影。
那樣撕心裂肺的畫麵,這輩子有那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林曉曉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她在顧之珩家裏還有很多衣服,這些衣服她沒有全帶走,隻是挑了一兩件看上去盡量樸素的裝進箱子,走到了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