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已被揍得鼻青臉腫,掀起眼簾看了顧之珩一眼,便又閉上了眼睛。
見他不說話,一個保鏢又去揪起那人的衣領來,怒道,“我們顧先生問你話,你要是識趣,就趕緊說!”
戴風畢竟跟在顧之珩身邊多年,知道顧之珩絕不可能對這件事善罷甘休,所以將這個肇事者帶到地下倉庫,想要動用私刑。
顧之珩坐在椅子上,雙目陰沉的看著那人,“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那人冷不丁的看了顧之珩一眼,冷哼一聲笑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顧之珩拳頭轉的很緊,關節間骨骼清脆作響,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向那個被綁在石柱子上的男人,揪著那人衣領的保鏢連忙退避開來,給他讓了一條路。
“你不就是顧家四少爺嗎?你以為你的女人就沒人敢動……”。
那人話還沒說完,便被顧之珩捏緊拳頭狠狠一拳揍在了腹部,那人痛得青筋暴起,很快就弓起了身子,冷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
在場的人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顧之珩看似是個金貴的顧家四少爺,骨子裏卻藏著地痞流氓的幾分野性,這一拳下去,比之前那些保鏢揍得傷勢都要重得多。
“我的女人,你動了試試?”,顧之珩陰森森的看著綁在石柱子上的那人道。
綁在石柱子上的那人臉色漲紅,痛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那人卻像是死士一般,又抬了眼去看顧之珩,但卻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顧之珩提起拳頭又是一拳,狠狠擊打在那人的胸膛,隻見那人一口鮮血噴灑出來,落在了顧之珩的肩頭,有星星點點的血液濺在顧之珩的臉上,他看起來就更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陰森恐怖。
他磨著牙,又接連著幾拳打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很快就奄奄一息的掛在了鐵鏈上,滿身血汙的樣子看上去怵目驚心。
戴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顧先生……切莫下手太重,萬一死了就不好處理了……”。
顧之珩根本不管戴風說了些什麼,他的腦子裏隻有林曉曉被這個男人欺辱得渾身是傷的畫麵,他眼眶血紅,揪起那人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說,是誰在幕後指使?”
那人嘴角裏翻出血絲,看上去是痛暈了過去,以顧家的實力,掩蓋這麼一條人命雖不是問題,但這樣的麻煩自然是能減少一樁就是一樁。
戴風知道顧之珩緊要林曉曉,眼下又親眼見到林曉曉被這個男人折磨成這樣,便皺緊了眉小聲提醒,“顧先生,這人的身份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您千萬不要衝動……”。
顧之珩陰戾著眼神狠狠瞪了戴風一眼,磨著牙說,“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戴風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顧之珩一把甩開那個男人,轉身走了過來,戴風立馬為他遞上一張紙巾。
他接過紙巾來,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陰沉著臉說,“先在這裏關兩天,等查清楚了再說。”
“明白”,戴風又一低頭,恭敬道。
其實不用顧之珩交待,以戴風對顧之珩的判斷,這個男人要不是聽顧之珩親口說帶走,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居然敢動那個女人,也不知這幕後的人是誰,竟吃了這樣的熊心豹子膽。
顧之珩臉色陰沉的走出地下倉庫,他那幾拳幾乎已經揍得那個男人五髒流血了,要是再用他來出氣,可能那人就等當場死在那裏。
他闊步走到車邊,緩緩啟動了車子,他眼眸沉沉的看著前方,一隻手輕輕搭在車窗外,思緒複雜,敢這麼對林曉曉的人,他還猜不出來,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守在臥室的兩個女醫生在床邊打著盹兒,聽到開門聲時立馬精神振奮的直起身子,站起來道,“顧先生”。
顧之珩聲音陰冷,“情況有好轉了嗎?”
兩個女醫生對視一眼,不敢撒謊,“還得繼續觀察,夫人自打回來後就一直昏睡著,沒有醒來過。”
“好”,顧之珩的臉上有一絲憔悴的神色,“你們出去,我來守著就行。”
“顧先生,這怎麼可以……”,其中一個女醫生有些為難的說。
“出去”。
顧之珩語氣裏有一絲疲憊,兩個女醫生聽罷,便悄然退出了房間。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會那麼痛,痛到恨不得替她受過,他坐在床前一直盯著林曉曉的臉,一邊是心痛,一邊是自責,她就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顧之珩就這樣在床邊守了一夜,那些液體不斷的注射進林曉曉的體內,她的臉色在逐漸的好轉。
快要天亮的時候,顧之珩接到了一個電話,便臉色陰沉的出了門去。
那個電話是戴風打來的,接到電話後,他就飆著車去到了江城交通局的辦公室裏,發現戴風和交通局的人早都已經在那裏候著了。
現在是早上七點,交通局的人根本還沒上班,但知道是顧家的人過來打探消息,那邊的負責人便早早趕了過來,提前等著顧之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