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樣的地方跳舞……林曉曉頓覺這些事匪夷所思，但轉念一想，她都已經落魄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不就是跳舞嗎？也不是陪酒，沒什麼不可以的！
紅姐笑了笑又道，“你快點考慮啊！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了，要不是你紅姐我場子裏這些天遇到些小麻煩，才不會隨便抓你這麼個被毀容的姑娘來頂事兒呢！”
她又將手抱起，用下巴去看林曉曉，“不過紅姐我是個仗義的人，就算找到比你更適合的姑娘，隻要你肯留下來，我自然也不會趕你走，不過別怪我說話直，你要是走出了這道門還沒給答複，那權當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作廢，知道了嗎？”
林曉曉也衝著紅姐一笑，“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紅姐麵色一怔，估計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那麼爽快，兩秒之後才笑了起來，讚道，“爽快！”
她無奈的笑道，“不瞞你說，我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必須得找份糊口的工作，我去別的地方他們都不肯要我，隻有你這裏肯接納我，所以，我沒什麼好考慮的。”
紅姐倒不曾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挑眉道，“你剛剛走進來那膽怯的樣子，我真以為你不會答應呢！既然你都豁得出去，紅姐我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你就先在這裏跟著舞娘學一段時間的舞，我看你什麼時候可以去舞台了，就會通知你。”
她又問，“時間會很長嗎？”
紅姐皺了眉，像在思索什麼似的，“別的姑娘一個舞差不多學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上台了，你的話我還不知道，得看你天賦。”
又像是想起了之前林曉曉的話，紅姐又道，“你在這裏跟舞娘學舞期間，包吃包住，但是沒上台的話就沒有錢拿，這個我可得跟你先說好了。”
現在她能找到一個容身之所已不容易，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又問，“那我可以從今天開始留下來嗎？”
反正在那破舊的賓館裏，她也沒有任何的行李，對她而言，住哪裏都一樣，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就好。
紅姐輕笑一聲，“可以，走吧！既然事情已經談好，我就先讓人去給你安排地方，你也好跟其他姐妹認識認識。”
姐妹？林曉曉怔了片刻，紅姐恍然又道，“哦，就是別的那些舞女。”
她對“舞女”這個詞由衷的反感，但是現在輪不到她來反感，她得先生存下來。
紅姐帶著她走出了這片包廂區，往樓上走去，樓道是一層層的木質樓梯，她都繞暈了，也不知道走到第幾層時，紅姐才停了下來，一挑眉道，“喏，這裏就是你們這些舞女平時住的地兒。”
她本以為會是一個個的房間，就算條件差一點，但至少一人一間，可沒想到，這裏卻像九十年代的裝扮，處處都是紅的，紫的，綠的簾子，那些簾子都是用廉價的紗製成，看起來輕飄飄的，卻透著一種曖昧和旖旎的感覺。
那些簾子阻隔在床與床之間，像是用來遮擋彼此的私有空間一樣，這小小的一間房間裏擺滿了四張床，對麵是四個梳妝台，梳妝台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一股脂粉香氣隱隱傳來。
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演出服，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演出服……都很暴露。
難道她也要穿成這樣去跳舞嗎？正想啟唇詢問時，紅姐又說，“這左邊靠牆的那張床暫時沒人住，你就睡那張床吧！洗手間在樓下，待會你自己下去溜一圈就能看到了，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今兒個客人多，我在這裏跟你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得下去了。”
林曉曉有些為難的開口，“紅姐！”
紅姐頓住腳步，下意識的扶了扶鬢邊，“什麼事？”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林曉曉又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忙給我找幾身衣服，我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也不可能一直穿著病號服。”
紅姐點了點頭，爽快道，“成，待會我讓人給你送兩身過來，隻是你這名兒得快點想好，知道了嗎？”
林曉曉一頷首，“知道了，謝謝紅姐。”
紅姐說完，咋咋呼呼的下了樓去，她打量著周遭的一切，苦笑一聲，她竟會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也真有她的。
最左邊靠牆的那張床上還鋪著床單被套，看起來應該是之前有人睡過這裏，床上堆滿了些黑色和網格的絲襪，看起來都很誘或，林曉曉把那些東西全都扔到了床下去，這才騰了個地兒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