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8)國師天橋(1 / 3)

黑暗裏星慧能看見天橋一半的臉,那是個慈眉善目的好看的臉,有著溫柔的眉眼,和佛像一般挺直的鼻梁和厚實慈悲的嘴唇,隻是他因為發怒而緊繃著,漲紅了,但是她的話,他聽進去了,思考,衡量,最終改了主意,輕輕地放下了星慧。隻一眨眼,他又退回了數丈遠的高台之上,他再說話,是和緩的,和藹地:“瞧瞧你,瞧瞧你,到底還是年輕。這麼沉不住氣。我會獎勵你的,也會把你要的東西教給你。隻是現在,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先去把其餘的佛珠找回來吧!”

星慧知道這一天可能並不是談生意的好時機,但是她足夠勇敢把自己的條件明明白白地告訴給了天橋:你想我幫你找回那些失散的佛珠,就要把它們的秘密告訴我!她磕頭後又轉身離開了,她給國師時間考慮。

明慧陰沉著臉退下了。

國師大殿門外,一個瘦高個,紫銅麵色的年輕男子等在那裏,見星慧出來,向她施禮:“星慧郡主,在下霍陽,奉國師之命,在此待命,為郡主效力!”

星慧看也不看那人,隻往前走,盛氣淩人:“為我效力還是監視我呀?”

霍陽輕輕一笑:“郡主問這話,我怎麼回答呢?這有什麼區別嗎?”

明慧一想也對,按捺下脾氣,回身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從此之後,聽我命令。”

星慧走後,天橋國師讓所有近侍童子都退下了。隻剩下自己與手中的三顆佛珠。

十五年前,它們是九顆,就帶在他的師父三藏法師的手腕上。

十五年了。

天橋又落了眼淚,想起那一夜就像剛剛發生過一樣。

十五年前,長安城,慈恩寺的禪房裏。病老的三藏躺在床上,手裏還攥著一串九枚佛珠。

眾徒弟們跪坐在周圍。

年輕的天橋從外麵拿了煮好的湯藥進來,躬身送到三藏病榻邊,輕聲地喚他:“師父,師父……喝藥吧?”

三藏閉著眼睛,並不響應。

天橋哽咽:“師父,喝口藥吧,喝一點,身上就舒服了。”

三藏忽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天橋會意,連忙吩咐道:“開點窗,讓師父透透氣……”

有師弟打開窗子,忽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們,你們快看……”

他手指著窗外的夜空,彗星拖著搖曳的光束墜落。

其餘的僧人們仿佛都預感到了什麼,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病榻上的三藏忽然睜開了眼睛,慢慢坐起身體。

天橋驚訝:“師父……您這是,要做什麼?”

其餘眾僧人們小心翼翼地請求:“師父,臥床休息吧。”

天橋把湯藥呈上:“師父,喝藥嗎?”

三藏輕輕地把藥盅推開:“把我的袈裟與毗盧帽拿來。請眾僧都過來。”

弟子們不敢怠慢,原本在佛堂裏禱告的僧人紛紛趕到三藏禪房前的院落,各自盤膝坐好。

天橋服侍三藏穿戴整齊,又把他扶坐在蒲團上,三藏忽然一掃病容,顯得神采奕奕,眼睛緩緩掃過眾人。

黑暗裏星慧能看見天橋一半的臉,那是個慈眉善目的好看的臉,有著溫柔的眉眼,和佛像一般挺直的鼻梁和厚實慈悲的嘴唇,隻是他因為發怒而緊繃著,漲紅了,但是她的話,他聽進去了,思考,衡量,最終改了主意,輕輕地放下了星慧。隻一眨眼,他又退回了數丈遠的高台之上,他再說話,是和緩的,和藹地:“瞧瞧你,瞧瞧你,到底還是年輕。這麼沉不住氣。我會獎勵你的,也會把你要的東西教給你。隻是現在,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先去把其餘的佛珠找回來吧!”

星慧知道這一天可能並不是談生意的好時機,但是她足夠勇敢把自己的條件明明白白地告訴給了天橋:你想我幫你找回那些失散的佛珠,就要把它們的秘密告訴我!她磕頭後又轉身離開了,她給國師時間考慮。

明慧陰沉著臉退下了。

國師大殿門外,一個瘦高個,紫銅麵色的年輕男子等在那裏,見星慧出來,向她施禮:“星慧郡主,在下霍陽,奉國師之命,在此待命,為郡主效力!”

星慧看也不看那人,隻往前走,盛氣淩人:“為我效力還是監視我呀?”

霍陽輕輕一笑:“郡主問這話,我怎麼回答呢?這有什麼區別嗎?”

明慧一想也對,按捺下脾氣,回身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從此之後,聽我命令。”

星慧走後,天橋國師讓所有近侍童子都退下了。隻剩下自己與手中的三顆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