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菡心懷不甘地冷笑:“您是當官的,您說了算。”
趙瀾之道:“我說就讓這孩子趕快回家給他娘看病!”
趙瀾之蹲下給了那小偷一點銀兩:“快去買藥!還等什麼?”
孩子也是著急拿了銀兩轉身就跑。
薛菡哈哈一笑:“趙捕頭,你平時對我們這些人照顧有加,這麵子我賣給你。”他回頭狠狠看著遠安,“隻是這樣欺負人的小子,以後可小心了,別再讓我見著!”
眾人散去,遠安看著趙瀾之,終於鬆了一口氣:“哎……幸好你來了……這些刁民!”
趙瀾之道:“不是刁民,都是些可憐人。”
遠安詫異地:“怎麼回事兒?”
趙瀾之道:他們是最近進了洛陽城的遊民。
南方十三縣修建水利工事,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
而且每一家的男丁都被征召,隻剩下婦女小孩。
無力維係生活,不得不四處流浪。
偷你錢的那孩子我見過,原本跟她娘在琉璃街那邊賣粥的。
那個畫畫的,是這些難民裏麵拿主意的。
他們在街頭做些小生意糊口,就算沒有官文批準,我們都閉一隻眼睛,得過且過了。
得讓人活命,對不對?”
遠安點頭,心懷同情:“哎,怪我衝動,謝謝你幫我解圍。”
趙瀾之笑笑,寬容地。
兩人在街頭邊走路邊說話,老相識的樣子,最是自然無比。
遠安道:“你最近可有什麼新的案子?”
趙瀾之看著她輕輕一笑:“我的案子怕是沒你多。”
遠安擺擺手:“客氣什麼,你趙捕頭維持治安,安撫遊民,若非這麼太平,我怎麼會在街頭閑逛?”
“太平這話可不好說。對了,說起來……你在鬼市收的那個小家奴,現在怎麼樣?”
此事不提還到罷了,提起來遠安就是一肚子的氣:“別提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小孩不守規矩,早就讓我趕出去了。
怎麼?你看到他了?”
“說不準,那日我在妓館見他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逃走了。”
遠安一聽就不太高興:“你去妓館?做什麼?”
趙瀾之看著她眼睛:“自然是辦案。”
遠安一邊放了心,另一邊卻憤憤然:“……哼,我就知道!這小子就是不規矩!否則他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趙瀾之:“可以我所見,明明就是那裏的姑娘把他嚇破了膽子,
他逃都來不及呢!”
遠安遲疑了:“……有這事兒……”
“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
之前發生的事情霎時又在遠安心裏演了一遍,她忽然發覺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不由得喃喃自語:“……可若不是趙捕頭你看錯了,就……就一定是我弄錯了……
遠安咬牙,轉身就扔了趙瀾之:“趙捕頭,我有點事兒,咱們回頭再見!”
薛菡心懷不甘地冷笑:“您是當官的,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