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瀾之拱手:“為難公公了。”
“您客氣。”
兩人說著又來到了存放卷宗的內室。
太監一邊翻閱檔案,一邊說話:“您剛才跟我說,要找到那位彩戲師傅名叫什麼?”
趙瀾之道:“煩勞公公,我隻知道那位師傅單名一個玉字。被喚做小玉。大約是十八九前在皇宮彩戲園子做工。”
太監一邊翻看卷宗一邊說:“一般情況下,一個人進了宮就得老在宮裏,死在宮裏。太監,宮女,繡娘,彩戲師都是如此。也有例外的情況,除非天恩眷顧,給她自由。要不然就是犯了大錯,掉了腦袋……趙大人啊,您看看,我翻了五年的卷宗了,並沒有一個名字裏帶玉的師傅的記錄呀……您,您不是弄錯了吧?”
趙瀾之:“……奇怪了。”
兩人正說話,一宮女從外麵進來,並不年輕了,但是仍見麵目清秀,她問那太監:“公公,上次跟您說的,給我從外麵帶些熏香回來。不是忘記了吧?”
太監道:“阿玲姐姐交代的事情,我怎麼會忘了?趙大人,我請您帶的東西就是給這位阿玲姐姐的。”
趙瀾之從懷中拿出熏香走向那名喚阿玲的宮女。
她道:“謝謝大人了。”
那阿玲伸手摸了摸趙瀾之的手,拿走了熏香——她竟是個睜著眼睛的盲人!
趙瀾之驚訝。
阿玲卻笑了:“您輕輕地抽了一口氣是吧?沒錯,瞎子的耳朵就是這麼靈敏,可是請您千萬不要小看我,再往前十來年,我有這世上最尖最明亮的眼睛,可是呀,我老在這裏,瞎在這裏,也快死在這裏了。不像那個人,離開了這裏,去過她自己的好日子去了。”
趙瀾之沉吟片刻:“……阿玲姐姐說的那個人,那個離開了的彩戲師傅。是不是,是不是叫做小玉?”
阿玲嚇了一跳:“怎麼?你怎麼會知道她?”
趙瀾之上前:“咱們借一步說話?”
瞎了眼睛的阿玲對於小玉有著清晰的印象:“她這個人啊,比我早兩年進了戲園子。她人長得很美很美,手藝又好,還會養蠶。她年紀輕輕,卻是眾多彩戲師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師傅之間有分工,也會挑活計。卻隻有她是最出色的一個,她製作的玩偶,她演出來的戲,真是活靈活現啊!哦……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小玉。
趙瀾之跟著阿玲的講述仿佛回到十八年前的宮裏:
手指奇巧的小玉手執玩偶隔著薄薄的帳子表演,台子下麵,皇帝娘娘們在觀看,他們聚精會神,直到戲完了還意猶未盡。小玉總是被賜予最多的賞賜。
閑來時,她也是一個貪玩的女孩,手裏拿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牽線玩偶,擺弄著,舞動著,身邊的夥伴們開玩笑,阿玲笑嘻嘻地說:“玩偶成雙,你這是要送給誰?”
小玉轉轉眼睛:“我自己留著玩的。”
另一個道:“誰信啊?”
小玉脾氣上來:“哼,告訴你們也無妨,要送給以後遇見的心上人!”
趙瀾之拱手:“為難公公了。”
“您客氣。”
兩人說著又來到了存放卷宗的內室。
太監一邊翻閱檔案,一邊說話:“您剛才跟我說,要找到那位彩戲師傅名叫什麼?”
趙瀾之道:“煩勞公公,我隻知道那位師傅單名一個玉字。被喚做小玉。大約是十八九前在皇宮彩戲園子做工。”
太監一邊翻看卷宗一邊說:“一般情況下,一個人進了宮就得老在宮裏,死在宮裏。太監,宮女,繡娘,彩戲師都是如此。也有例外的情況,除非天恩眷顧,給她自由。要不然就是犯了大錯,掉了腦袋……趙大人啊,您看看,我翻了五年的卷宗了,並沒有一個名字裏帶玉的師傅的記錄呀……您,您不是弄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