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傷著他,即使當時自己的心就開始抽痛,仍然沒有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從狙擊鏡中清楚地看到鮮血從袁朗的胳膊上噴出來,成才感到頭腦空白,呼吸困難。
控製住顫唞的身體,成才迅速地跑向袁朗。腦子裏不停地出現最壞的結果:雖然被擊中的不是要害部位,可是萬一自己擊中了袁朗的主動脈,這樣的話,有可能廢了袁朗的手。
直到看見袁朗手上的傷,成才才略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擊中主動脈。可是心裏仍然堵得慌。
已經熄燈了,成才躺在行軍床上,還是無法入睡。成才沒想到袁朗今天晚上會在375峰頂邀請他一個人共享燒烤美味。
回想起剛才,山裏清新的微風伴著烤雞的香味,看著袁朗明亮熱忱的目光,聽著他低啞柔和的聲音,成才覺得像是沐浴在春風裏。雖然後來被吳哲和許三多攪了局,不過成才心裏還是湧出一股甜蜜而幸福的感覺。
手裏拿著那枚射傷袁朗的子彈,不停地把玩著。冰冷的金屬在他的手中變得溫熱,成才一次又一次地把子彈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吻了又吻。
側過頭看向袁朗,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可是成才的心卻看的見,就像平時白天看見的一樣清晰。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均勻低緩的呼吸聲,成才突然感到滿足:真好啊,就這樣守著他,看他安穩地入睡,自己夫複何求?
第四個星期開始,估計最終測試布置得差不多了,這天袁朗難得在熄燈前回到宿舍。
袁朗進來的時候,成才剛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隻穿了背心和褲衩。成才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紅了臉,低著頭,跑到行軍床那,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隊長,菜刀和鋤頭呢?不來吃夜宵啦?”
“今天回來得早,齊桓和吳哲說洗完澡再過來。”
袁朗直接走入浴室,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水聲。
幾分鍾後,袁朗上身赤摞,下`身圍著一條白色的大浴巾,略微低著頭,手裏拿著條白色的毛巾不停地擦拭著頭發。
袁朗不算魁梧,但非常精悍,身材勻稱,屬標準的倒三角。小麥色的皮膚,布滿了大小不同,深淺不一的傷痕,剛洗了澡,身上一片嘲紅。沒有一絲贅肉,肌理分明,充滿了張力。兩條腿結實而有力。
袁朗一下趴到床上,閉起眼睛。
“隊長——”
“嗯?”
“趴著睡不好。”
“腰有點不舒服。”
“怎麼啦?”
“腰肌勞損。”
“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袁朗睜開眼睛,側過頭,上下打量成才好一會兒:
“好。”
成才高興地跳下行軍床,跑到袁朗身邊開始幫他按摩。成才的手法雖然不是很純熟,但是穴位拿捏很準,力道輕重適度。特別是手指的幅度和速度既平穩又有節奏,而且還非常柔軟,就像他使狙擊槍一樣。
袁朗舒服地閉目養神,房間裏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成才以為袁朗睡著了的時候,袁朗發聲了:
“成才——,沒想到你還精通按摩。告訴我你還會什麼,隊長我可要好好加以利用。”
成才紅了臉,靦腆地說:
“其實也不算精通。”
“什麼時候學的?”
“在五班的時候,參加過好幾次師裏舉辦的烹飪班。第一次參加的時候,我們老師不小心閃了腰,是我送他去的師部醫院。那個中醫推拿的陳大夫很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老師的傷。不過他說老師的腰畢竟受了傷,要恢複一段時間。他給了我一本小冊子,還教了我一些基本方法,讓我回去有空幫老師按。後來,我隻要在師部參加培訓,都會抽空去師部醫院向他討教。”
“唉,我說,你怎麼想起學這個的?”
“我們家是種地的,家裏就爹一個勞力,整天麵對黃土背對天的,我爹很早就腰肌勞損了。我那時不懂事,成天就知道在外麵瘋玩,也不幫我爹多幹點兒農活。我本打算退役回家後,可以常給我爹按一下,可惜,到現在還沒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