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繞圈子，今天我是代表我母親來的，當然我母親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我們希望你離開小朗。”
“如果我說‘不’呢？”成才收回目光，淡然地看著袁晴。
“那麼，我會到你們的上級主管部門反映情況，到時候你們兩個都會很難看的，連同你們的A大隊。當然，我不希望鬧成這樣。”
“別忘了，我是特種兵，我不怕死，更不怕威脅！”
“哦——，那我們就試試。”
“如果你那樣做，我和袁朗都會離開軍隊，這樣的話，沒有什麼再能束縛我們，阻撓我們，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我想，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會這麼幹的。”成才的語氣非常平和。
袁晴的臉白了一下：“別太自信，也許我不會做，但是我不能保證我母親不會做。你要知道一個女人瘋狂的時候會不管不顧的。”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接著是一聲歎息：
“我母親真是命苦，這輩子竟然遇見這種事兒兩次，一個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另一個是自己深愛的丈夫，你讓我母親怎麼活得下去？！”
成才在袁晴眼睛裏看到了令人心痛的悲哀，他的心一顫，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我父親也是個軍人，他19歲參軍，24歲那年，在我奶奶的撮合下和我母親結婚。我父親很忙，難得回家探親，直到他犧牲，我見他的次數都不會超過三次。盡管如此，我母親從不抱怨，任勞任怨，盡心伺候我奶奶，竭力拉扯我和小朗。
我父親犧牲後，我母親的性情大變，變得偏執易怒。奶奶拉著我說：
‘小晴，你要聽話，爸爸沒了，媽媽難過，千萬別惹她生氣，我們全家就指靠你媽了。’
後來我才知道，母親看了父親留下的日記，原來父親從沒愛過她，對她的隻有愧疚。娶她並不是我父親的本意，因為不想違背我奶奶的意願，再者可以傳宗接代，還有就是有人可以照顧我奶奶。
最讓我母親無法接受的是，她輸給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我父親的戰友，那個人也和我父親一樣，迫於壓力，結婚生子。但是他們卻保持著那種關係，一直到我父親犧牲。
可憐的母親，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誰都不能告訴，隻能自己一個人扛著。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孝順奶奶，直到奶奶過世，都不知道真相。”
“我想，這些事兒應該是你準備嫁給誌平哥的時候，你母親告訴你的吧。”
袁晴顯然吃了一驚，臉色變得慘白：
“你知道誌平？！”
“袁朗跟我說起過，他說誌平哥改變了他的一生。當然我也要感謝他，因為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遇到袁朗。”成才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內心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我母親沒說錯，軍隊裏到處是你們這樣的人，所以她當初堅決反對小朗上軍校。”
“也反對你嫁給——”
“我們今天要說的是你和小朗的事，不要扯到我身上。”袁晴不耐煩地打斷成才。
“我們今天要說的是愛情。”成才略微提高了聲音，而且語氣堅定，不容反駁，袁晴愣了一下。
“對不起，”成才調整了一下心情，降低了聲音：“我想我該走了。”
“可我們還沒談完呢！”
“我們已經談完了。我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你母親和你的意思，我和袁朗會考慮的。”
“請——”袁晴略顯遲疑：“請不要告訴小朗我來找過你。”
“好的，”成才點點頭：“我保證不會告訴他。”
“那——，你會離開小朗嗎？”
成才站起身，俯視著袁晴：
“這是我和袁朗的事。”然後徑直走到服務台，埋了單，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館。 收藏 評分 分享 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