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見過他那樣。
在武直上,抱著花花不放,像祥林嫂似的,嘴裏一直叨叨著:
‘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錯……’(用戲曲唱腔)
一到醫院,就蠻不講理,舉著九五硬闖手術室。要不是我和矛盾生拉硬拽,估計他得血洗醫院。
還沒等我們兩個喘口氣,隊長他又來了個大變臉,要死要活求人醫生護士放他進手術室。那是何等的悲情,何等的慘痛,何等的絕望啊——
最後還是沒進去成,隊長那麼豐富的表演,唉,挺浪費的!
後來,隊長總算消停了,一個人傻愣愣地坐在手術室外,腦袋歪歪著,倆眼直勾勾的,嘴巴張老大……
我尋思著,撞上隊長這千年不遇的“短路”,怎麼的也得為兄弟們賺點回來,不是?於是我讓矛盾幫我錄音,到時可做呈堂證供。
‘隊長,回去後,分組對抗時,隻準我狙你,不準你狙我。’
‘好。’
‘不許半夜吹哨,搞非任務緊急集合。’
‘好。’
‘不準罰我們跑375.’
‘好。’
‘從今往後,隻準我們A你,不準你A我們。’
‘好。’
……
‘幫整個中隊洗2個月的臭襪子。’
‘好。’
‘捉老A不許贏。’
‘好。’
……
‘自己掏錢,買2隻羊,要親自烤了,犒勞大家。’
‘好。’
‘把你那PSP送給我。’
‘好。’
……
嗨,我跟矛盾太得意忘形了,壓根兒沒注意到有情況。
結果一聲暴喝,直接把我和矛盾砸坐在了水泥地上。
‘好什麼好,啊?!’我一看鐵大不知什麼時候到的。
‘南瓜!’鐵大順手給了隊長一個爆栗:‘回去看我怎麼削你!’
隊長那著名的銅頭鐵腦上,立刻就腫起這麼大(比劃出一個拳頭)個包。
咱隊長那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立馬大吼一聲:
‘好!——’
那氣勢,把鐵大氣得呀,在隊長腦袋上又給了一下。
嘿,神啦,腫起的包和原來的一般大,還是對稱的。
再看隊長,就像人小姑娘似的,倆小抓鬮,可惜我沒帶照相機啊~”
袁朗對這個在三中隊盛行一時的故事嗤之以鼻,並罰石麗海跑375整整2個月。
其實當時的情景袁朗不是全忘了,他記的成才滿身的血,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還有越來越低的體溫……
當時他心裏一直在祈禱,一直在許願:
老天爺,求求你,別把成才帶走。隻要他醒過來,好起來,我願付出一切代價。我一定會好好愛他,不讓他傷心,不讓他難過……
……
可是自己還是傷害了他,讓他傷心難過。
袁朗狠狠地掐滅手中的香煙。他麵前的煙灰缸裏的煙蒂已經堆成了小山。 收藏 評分 分享 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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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1 11:19 239
二三六
袁朗在床上翻了第N個身。
他努力了,這個晚上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了N次,就是無法入睡。
隻要一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成才,那雙迷人的桃花眼顧盼神飛,那對可愛的小梨渦充溢著濃情蜜意……袁朗被惹得渾身燥熱。
不行了!袁朗翻身下床,衝進了浴室。
十分鍾後,袁朗滴著水珠回到了房間。一邊用浴巾狂擦腦袋,一邊無力地把自己癱床上,希望別因此感冒了。沒辦法,誰讓他剛剛進行了一場高低溫試驗呢——先淋了一下跟冰水一樣的冷水,再衝了一回燙豬般的熱水。
袁朗現在的心裏矛盾之極,既高興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