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是太天真了。寒假那會兒。他向母親探口風,得到的不僅僅是口頭的否定,還有強烈的阻礙。母親非常嚴厲的拒絕席慶諾,並且以“繼承權”為誘餌,要挾他,若他執意要和席慶諾在一起,那麼他將放棄繼承權,不再擁有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家財萬貫。到底是年輕氣盛,他氣憤地答應了,摔門離家出走。他一向伸手要錢,不缺錢,當他踏出家門的那刻,他所有卡裏的錢全部凍結,不僅要流落街頭,吃飯都將成一個問題。

沒有錢,寸步難行。昔日的狐朋狗友,全做鳥獸散,沒有一人出手援助。他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如一隻任性的流浪狗在外流浪三天,住在廉價的旅館,被子的潮濕、房屋的破敗、沒錢的空虛。席慶諾從A市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想接,窩在旅館躺了三天。

第四天,他終於耐不住回家。他並不是同意分手,而是想像以前一樣,順其自然,能拖一天是一天。可他母親是什麼人?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她強製把他送到加拿大,扣住他的所有證件,不準他回國。

初始,他如隻狂放慣了的困獸,拚命嘶吼,奮力反抗。直到累了,他才毫無生機地窩在加拿大,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她母親告訴他,想明白了,就打電話給她。她二十四小時為他開機,恭候著他。

韋辰鳴當時以為他會狠狠地堅持,直到母親投降。而不知情的席慶諾一定會忠臣地為他守候,等他“凱旋”歸來。他太過看得起自己了。半年!他堅持了半年,終於丟盔棄甲地投降,向母親發誓,和席慶諾痛痛快快地斷掉。

他終於回了國。失蹤了半年回了過。林暮年告訴他,席慶諾一直在等他,她在B市租了一個房間,已經住下了。當時的林暮年並沒有告訴他全部的實情。彼時的席慶諾已經和父親決裂,獨自一人來到B市投靠他,四處尋覓沒見到他,如忠臣的寡婦守著自己的貞節牌坊,默默無聞。

韋辰鳴沒臉告訴席慶諾,自己是怕窮怕苦,不想失去“麵包”。所以,他為自己導演一場最俗爛的戲碼。做一個因為第三者拋棄女朋友的壞男人。他特意找了路路,一直喜歡他的女生。席慶諾知道,所以這樣將會更逼真。

在“愛情亭”上,上演著這場戲,即使俗不可耐,這場戲還是圓滿的落幕了。他告訴席慶諾,他寒假變心,和路路一起去外國逍遙快活。他隻是沒想到她如此執著,勸她早些放手。

那是他一輩子忘不了的眼神。她給他的。失望、絕望、哀默然後邊哭邊笑。

自此,他如隻喪家犬,又躲在國外半年,看了半年的心理醫生,怏怏地回國。而這座城池,早已不見她的蹤影。是他負了她,他該祝福她,當他見到她和梁越在一起的那刻,他該由衷的祝福她的。可是為何,心在絞痛,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那樣鑽心?他不是早就痛的沒有感覺,麻木不仁了嗎?

他卻失常地去尋求一個答案……

自他身後,走來一位與他並駕齊驅的男子,同樣舉著一杯酒,同樣一身黑色,唯一不同的是,他一手插在褲兜裏,表情看起來閑閑的。

“難道韋總裁單獨約我出來,僅僅是讓我陪你A市的夜景嗎?”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梁越。

梁越把席慶諾送回家,原本想在今晚開了慶功會,未料,半路接到韋辰鳴的電話,說是有事相談。聰明如他,怎會不知道所謂的“有事”是指哪一方麵?畢竟是客戶,他隻能把慶功會推到明日,而自己則單獨前來赴約。

“諾諾,這些年過的好嗎?”他說的極其小心,怕自己說得不夠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