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沒有著涼,身體依舊如常;比如他那樣嚴重的傷,是如何挺過來,現在看著似乎已經恢複了一般……不過,看起來江仲文並不想解釋,那我也便不問了吧。

走出洞口,隻看得到枯黃的衰草堆積,中間幾棵枯樹,亦是沒有生機。江仲文的身影在枯草中慢慢移動,不知在做些什麼。天色雖已放晴,穀底還是很冷,陽光灑在身上也沒有絲毫溫度。

我抱膝坐在洞口,聽著風吹枯草發出的沙沙聲,心中漸漸蒙上些蕭索的感覺。

江仲文回來的時候,手中又提了兩隻野兔。都已被處理得幹幹淨淨,看不到本該淋漓的鮮血。

“走吧。”他朝我伸出了手。

目光落在他的指尖,有紅色的東西沾在上麵,不知是兔子的血還是他自己的。

走了一整個下午之後,身體早已累的無法挪動,我隻得哀求,“歇會兒再走吧?”

“不行!”江仲文斷然搖頭,“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到山洞才行。”

“可是前麵不一定有山洞啊……”我彎腰拍著自己酸痛的雙腿,說話時氣喘籲籲,“難道我們要一直走下去不成。”

“有山洞的。”江仲文很是篤定。

“可是幹嘛必須住山洞啊!”我終於忍不住有些賭氣,坐在了枯草之上,委屈的瞪著他,“反正就是晚上休息一下而已,住在外麵也沒什麼問題。你就那麼金貴,非要住山洞啊!”

“不是金貴……”他的臉色瞬時暗了下來,頓了頓道:“我已經探查過,前麵有山洞。反正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那裏。”

幹嘛非要住山洞!我賭氣的想著,依舊坐在地上,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片刻安靜。

江仲文在我身邊蹲下來,聲音已變得柔和,“拿著這兩隻兔子,不會害怕吧?”

“恩。”我點了點頭,接過了兔子。江仲文狡黠的一笑,“走不動的話,我來背你吧?”

“不要!”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我休息好了!”

江仲文哈哈一笑,從我手中拿過兔子,揚長而去,我隻得在後麵跟著。

太陽落山後不久,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我們也終於到了一個山洞前麵。江仲文讓我在洞裏休息,自己則是跑到外麵去準備一些茅草和柴火。臨走前,他從腰間拿下一物遞給了我,“這個還給你,可以防身,自己小心些,不要亂跑。”

是我的匕首。本以為倉皇的逃奔途中,匕首早已失落,沒想到他還是收了起來,擦淨上麵的血跡,原原本本的還給了我。

“你去找木柴,我用匕首割些茅草吧。”我跟著他走出了山洞。

江仲文的眉間有一絲無奈,看了看四周,臉上有些擔憂,低聲道:“我們還是一起出去比較好。”

一炷香的功夫,洞裏就堆積了足夠多的木柴,也鋪了厚厚的茅草,雖然說不上舒服,至少不會冰冷生硬。

新月初上,夜空清朗。雖然穀底顯得有些荒蕪,卻別有一番寧謐滋味,星光映照下,泛著一層幽藍的光。

“別在洞口坐著了,小心著涼。”正在烤兔子的江仲文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走了過來。

“那是什麼?”我指著遠處幽綠的一點光亮,心中有些發毛。那亮光一閃一閃的,分外明亮,仿佛孩子在眨眼睛,隻是這樣的光懸在半空中,在夜色下慢慢挪動,分外詭異,難道……是傳說中的鬼火!

我下意識的向江仲文身邊挪了挪,他卻一把拉起我走向洞內,按著我在火堆旁坐了下來,將烤好的兔子遞給了我。

“剛才那是什麼?”我心中驚懼,還在追問。

江仲文的臉色很是難看,皺著眉向外望了一眼,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