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罵道,

“你這個不孝子,要是你媽有什麼,就別再當我兒子了!我伺候不起!”

張非不發聲音,硬生生吃了幾個沉重的拐杖,隻覺得後背有千斤重。

劉雨哭著叫喚著別打別打,卻不起作用,張父仍是沒有停下的趨勢。

張羽腦袋轉的快,知道張非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攔在張父麵前好言相勸,

“爸,先停下吧,現在還在醫院裏,什麼事情去家裏解決。何況,現在媽的情況還不清楚,若是媽醒來見著非兒被揍成這樣,八成又要傷心歎氣了。”

兩句話說的張父頓時收回拐杖,嘴裏還是念叨著要給張非一點顏色看看。

張羽哄著讓劉雨先回家,畢竟已經不早了。

劉雨倆開的時候,剛好手術室的門開了,三人忙湧上前去,急切的詢問醫生情形。

“你們怎麼照看病人的,明明體質這麼差,怎麼還讓她爬樓梯上下樓的,也不找個人陪著!還好這次沒有大礙,隻是要再多住幾周院,以後可沒這麼好運了。”

醫生接下口罩,一臉嚴肅的職責他們,眾人忙自我批評,又問了一攬子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才放下心來。

張父畢竟老了,身體也不是很好,不能經常熬夜,張羽張非看他現在哈氣連天的情形,怕是已經疲憊萬分了。上次張媽的意外就把張父刺激了不小,這一次雖然是虛驚一場,卻也是不大不小的事故,估計今天又不容易睡著。

誰知老頭子卻怎麼也不肯回家,愣是要在醫院裏陪著張媽。

張羽兄弟隻好給他找了張病床住下,就在張媽的床旁邊。兄弟兩個則是呆在隔壁的兩張普通小床,以防夜裏有什麼需要忙活的。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房間等已經關上,張羽直躺在不夠身長的小床上,接著窗口隱約的月光,轉過臉問張非。

張非這才緩緩講出當時的情況:

原來是劉雨又來家裏找自己,說是不服自己怎麼就比不上蔡竹那個女人。張非不想理她,隨口敷衍了過去,不想劉雨卻叫起了真,拿著茶幾上的水果刀便威脅張非,若是他將來不娶她,她便立刻在張非麵前自殺。

張非知道劉雨的性子,那會真的做出來,不過是恐嚇一下而已。所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顧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在樓梯口的張媽卻不知道,見著劉雨握在手裏的水果刀嚇了一跳,慌忙下樓要阻止,卻不小心腳下一滑,加上車禍的傷還沒有徹底恢複好,半途沒有力氣收住,就這麼滾下樓梯。然後便送來了醫院。

“哥,你說劉雨這個丫頭,怎麼這樣呢?以前不老是吵吵鬧鬧的,怎麼忽然間就這麼拚死拚活的?”張非暗自傷神,最近因為劉雨,他的麻煩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對於蔡竹。

張羽聽罷,沒有做表態,隻是轉過頭見著皎潔的月光,依稀間就見著了蔡竹的笑臉,一會兒方歎了一口氣,緩緩答“這種事情,誰都不知道。”

張非也是默然,心裏感慨,的確,每次麵對感情的時候,自己都是那麼的不知所措,傷人傷己,蔡竹如此,劉雨的事情,跟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就在兩人都朦朦朧朧中,張羽忽的又冒出一句話。是的,他想知道,張非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方麵來說,張非是自己的弟弟,他有權利也有義務關心;另一方麵,自己更介意的,是他對蔡竹,到底還存著什麼樣的感情。

“我?”張非有些失神,翻過身來睜著眼睛麵向柔和的月光,“對於劉雨,肯定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雖然她是我表妹,不過如果繼續這樣鬧下去的話,我也不會客氣。但是對於蔡竹……之前無意中決絕她……實在是因為沒有想到過愛情這回事。”

張羽靜靜的聆聽弟弟的心聲,隱約預感到下麵的內容。

“可是自從蔡竹消失以後,心裏怎麼也放不下。後來知道她的消息,經常偷偷去看她卻不敢貿然打擾。直到上一次在新疆,再一次跟蔡竹在一起的時候,真真切切感受到心髒的緊張跳動。她落水的時刻,我也跟著糾結擔心。她害羞的時刻,我也開始不知所措。所以我想,現在已經確定了對她的感情,是十足的愛情,是戀人之間互相的喜歡。原來……自己早已經喜歡上了她,隻是……居然笨到現在才察覺。”

張羽忽然覺得白白的月光變得好刺眼,好陰冷,這一席話,怎麼可以這麼長,讓他這麼揪心?徘徊和猶豫不決?

張非想到便繼續口述,“那天,劉雨和她起衝突,而我又恰巧讓她誤會的那天。在蔡竹推開門的一刻,我真的有種衝動,想要立刻甩下腦袋滴血的劉雨,隻去追我介意的蔡竹。隻是這一次,我似乎又傷害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和好。……可是我覺得,蔡竹還是喜歡我的,不然也不會痛苦的一個人跑開,想到這一點,我又覺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