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讓晨昱和沈卓帶領大軍西行說是準備兩麵夾擊,而暗地裏卻留了錦囊給清秋。他自己則攜親部留守梁州靜觀其變。

今天早上朝中已經接到戰報,說是黃老將軍他們中了埋伏,率殘部退守巴西郡等待救援。

而晨昱和沈三遭遇匈奴襲擊,生死不明,部眾已經敗走仇池。

不過西門安慰我說,實際上,晨昱和沈三都安然無恙。因為錦囊中黃老將軍要他們折返汶山,回京救駕。他們應該正帶兵西行,在返回途中。之所以如此上報軍情,不過是為了麻痹晨光顏駿等人。

懵懂地聽著西門的講述,我開始有些自責,從來到這裏以來,我一直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總想著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去,甚至是帶著晨昱一起。我明明知道曆史上偏安一隅的小國也長久不了,而我卻隻是守著自己的小庭院,從來沒有為瀟瀟和晨昱的國家著想過。

話說回來,我也確實不清楚這段混亂的曆史。我僅知道這有些像曆史上的東晉時代,而我所在的國家既不是東晉,也不是十六國中那些什麼前秦,後趙的國家,而是叫東望國,至於位置,倒是有些像是川蜀一帶。也許曆史的記載中它有屬於自己的名字,或者,曆史上它隻是渺小如我的塵埃,未曾被記載。

調虎離山(4)

宮中這邊,果然不出西門所料,第二天顏駿竟然托病未來上朝。皇上一下子陷入被動,如若去求顏駿必然受其挾製,如若派禁軍去援救,恐怕又是有去無回,那樣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半壁軍權則會一朝傾覆。

可是,一切都隻是懷疑,誰也沒有拿到他們通敵賣國,借刀殺人的證據。

正猶豫間,太子求見,說已接晨昱傳書,正帶兵由汶山折返回京,約需十日。現隻需派人去救援巴西郡黃嘉即可。

再者,巴西郡易守難攻,黃嘉一向穩重,如若無人暗算,也可固守月餘,不必擔心。於是,皇上心安,立即派沈涵臣去查辦謊報軍情的官員,一麵派了一支禁軍前往巴西郡支援黃嘉,命其固守。

想來匈奴沒有根基,久攻不下,必然退走,梁州和漢中便可指日收複。

整個過程中,晨光一黨對軍情不聞不問,顏駿繼續托病不朝。

三日之後,沈相已去查辦軍報已稍有眉目,梁州守備馬騰已經抓獲歸案。

原來,此次匈奴進攻,明顯有人內應。梁州守備馬騰率眾抵抗不到一個時辰,便臨陣脫逃。隨即,匈奴並沒有燒殺搶掠,而是堂而皇之的退出城外,布下埋伏,等待黃嘉、晨昱的到來。

當黃嘉到達梁州之時,梁州一片祥和,隻是不見了守備駐軍。馬騰也已不見蹤影。後來,還是沈相派人一路追蹤,在綿竹附近的酒館裏抓到了酩酊大醉的他。

這馬騰假傳軍訊,玩忽職守,卻還做著加官進爵的春秋大夢。按照晨光等人的計劃,此時,黃嘉晨昱全軍覆沒,皇上應該正急得團團轉。誰知,黃嘉足智多謀,一眼便看穿了匈奴的圈套。

有了證據,晨光一黨野心昭然若揭。皇上下旨次日升堂主審馬騰。

看一切有了眉目,我央求西門帶我回去,我想看看晨光他們的下場,可是西門並未同意,說等塵埃落定了再說。

誰知,第二天,西門竟然主動前來,要接我進宮,說是皇上要見我。

今天不是要會審馬騰嗎?這種緊急關頭,喚我不知何故?

原來事情又發生了變故,馬騰昨夜在獄中自斷心脈而亡。西門倒是淡淡地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晨光他們怎會如此容易認輸,就算是入獄刺殺,也要把馬騰的口封住。

所以,雖然沈相已經嚴加防範,還是沒有留住他的性命。

一路來到宮中,已是日暮時分。我心中忐忑不安,恰逢嚴冬季節,昔日鶯歌燕舞的後宮四處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更是增添了心中的冰冷……

異域奇毒

西門照例去了東宮,我在公公的指引下來到了林鴻閣。

瀟瀟一人獨自斜在軟榻上,身邊竟然連個奉茶的宮女都沒有。

寒暄了幾句之後,瀟瀟坐起身,讓我搬了軟墊靠在榻前。

自中秋之後,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瀟瀟明顯瘦了,臉頰上有些泛著病態的潮紅,不過梁州之事也僅僅發生幾日而已……

“瀟瀟,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因為梁州馬騰的案子?”

瀟瀟無力地搖搖頭,笑道:“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朕,隻是近日覺得體虛乏力,召太醫看了之後,說無大礙,可是,這兩日卻愈發重了。如果朕沒有記錯,你略懂醫術,幫朕看看。”說著,他拂起衣袖。

隻見他白皙的手背上長了幾片不規則的斑疹,淡淡的紅,可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顏色有些怪異。

“晚晴,你覺得有何異樣?”

“我?”我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卻有些隱隱發冷,因為我第一眼看去就覺得這斑疹很不正常,它們既不是常見的紅色,也不是皰疹的那種透明,而是帶著一種妖異的粉色。之前曾在醫院實習,對於各種疾病倒是見多了,可是,這個我的第一反應卻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