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呢?”
“啊——”剛剛蘇醒片刻,陣痛再次傳來,冰舞痛苦地咬住雙♪唇,我和嬤嬤按住她的身子,借力幫孩子調著方位。晨昱則努力在一旁為冰舞按著穴位,緩解著疼痛。
不料這次特別順利,也可能是孩子腳小,也可能是嬤嬤經驗豐富,總之,我們似乎找對了方位,很快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腳丫便出來了,接著是藕節似的腿,然後青青的屁股,已經可以看到是男孩。我試著用力,邊幫孩子旋轉,邊向外拖,果然臍帶在胳膊和脖子上繞著,最後是頭,臉皺皺的,頭發濕漉漉的,像個小老頭。
宋嬤嬤一麵熟練地將孩子遞給另外一名嬤嬤,一麵小心地拽著臍帶,誰知根本不及用力,胎盤便跟著洪水一般的血湧了出來。
“啊!娘娘!皇——皇上,老——老奴——”宋嬤嬤不及為孩子剪臍帶,一張老臉已嚇得煞白,見鬼一般撲通一聲跪在床前。
其他幾名嬤嬤也嚇得齊齊地跪在地上,我上前接過孩子,命令道:“慌什麼,快給皇子剪了臍帶,包好!”
這時,冰舞再次昏了過去,晨昱見狀也已完全明白,大出血,對產婦來說無異於死刑……
“冰舞!冰舞!”
血崩(2)
此刻,正是爭分奪秒之時,容不得半點慌亂,我忙上前扶住正俯身痛哭的晨昱,低聲道:“晨昱,不要慌,我們想辦法阻斷血流,你不是最擅長醫藥嗎,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救她,她可是你的女人!”
晨昱抬首定定地看了我半天,顫聲道:“晚兒,你別安慰我了,宮裏死過多少女人?血崩,還有救嗎?”
我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答道:“你先封她穴道,若你們信得過我,我願放手一試…隻是,我也無什把握…”
晨昱緊緊捉住我的手,道:“晚兒,你何出此言?我當然信你。”
我定了定神,見湯大人也來了,向他們講起我欲為冰舞剖腹阻血的想法,其實,據曆史記載,華佗發明了麻藥五服散,手術在這裏也非完全天方夜譚。
隻是湯大人也頗感困難,最後,我們決定一試。還好晨昱擅長醫藥,他將冰舞很好地麻醉了,將手搭在她脈上,靜等我手術。
……
謝天謝地,一切順利,大學的那點手術課還發揮了一點作用,我為冰舞摘了子宮,結紮了動靜脈。隻是,手忙腳亂中,血又白白流失很多,看著冰舞蒼白的麵容,我心中陣陣愧意。
晨昱小心地親手為冰舞蓋上了被子,輕聲問道:“她怎麼樣?”
我輕輕搖了搖頭,答道:“我也無甚把握,你觀她脈相如何?”
“脈相細弱,但也算平穩。”
“那能否扛過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一來失血太多,二來我不知當年華佗刮骨療傷後都用什麼藥防感染?若是能熬過這幾天應該就沒事了。湯大人,你們一定要派人注意貴妃的體溫,若是發燒一定要叫我和皇上。”
“感染?發燒?”
“哦,感染,就是會有髒東西剛剛趁機進了她肚子內,裏麵了血很容易使毒物滋生,滋生入血病人便會發熱,不知有何藥可以去除毒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