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他是不是故意要我落入絕境,再帶我離開?是嗎?
若真的如此,我死也不要……我不要你這樣傷我,然後把我當玩物一樣騙走!
光影中,晨昱靜靜地坐在床邊,很久也沒有動,他就那樣安靜地看著沈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忽而,他猶豫地抬起手,輕輕撫向沈凡的額頭,那憐愛的模樣讓我不禁心中一慟!
我無力地抱住自己的雙肩,蜷縮在牆角,我不知他還要對沈凡做什麼,我不想看下去,可是耳朵卻不聽話地留意著裏麵的動靜,看到了又怎樣,我哪裏還有嫉妒的資本?!
“凡兒,得罪了——”是晨昱的聲音。
我緊咬著唇,不甘地抬頭望去,卻看到晨昱已探手解開了沈凡的緇衣。
頎長的脖頸,柔美的鎖骨,還有青色肚兜下若隱若現的曲線。
我不敢再看,心中一陣絞痛,我背過身,鴕鳥一樣將頭埋在雙腿之間,光影中卻傳來二人的呻[yín]聲!
房中好像忽然沒有了空氣,我胸悶難當,欲起身逃離,卻在轉身的一瞬,撇見——晨昱獨有的明黃色身影已覆在沈凡身上!
忽而,那一刻,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嫉妒與恨,我隻覺得如被人當頭敲了一棍,腦中一片混亂,一會兒想衝到他們的麵前一劍結果了那個女人,一會兒又自顧自憐沒有了任何爭寵的信心,晨昱,我不過錯了一點,你為何如此狠心?
可是,我不能恨你,是我錯在先,兩次都是,隻是這次我已沒了麵對你的勇氣!而且,那個她是才貌雙全,出身高貴的沈凡,而不是嬌弱順從的冰舞……可我……
耳中忽然一陣轟鳴,胸口一陣撕裂的痛,牆上的光影忽然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未及反應,身體已不聽使喚地倒在冰冷的地上。
似乎已走到了生命的邊緣,可我真的不能恨他,晸兒尚年幼,我不能拉他同行……
(請親昱黨不要拍磚,為了不製造冤假錯案,請大家耐心地看下去——欲知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混沌中
不知在黑暗中遊蕩了多久,隻知道原來死後的世界是混沌的,什麼也沒有,無際無邊,我看到好多人的臉,卻唯獨沒有了晨昱,偶爾有一個相似的,可當我想去尋他的時候,他就像泡影一樣消失了……
如此過了很久,我漸漸在一個清晨被一陣安詳的鳥語花香喚醒。
一切像是回到了原點,隻是眼前的不再是晨昱寬敞簡潔的石屋,而是一間略顯毛糙的木房,房子新建不久,接口處的木茬還是清新的白色,屋裏燃著淡淡的熏香遮掩著濃鬱的鬆木味道。
回憶起方才混沌中的迷茫無助,我忽而想到,難道,難道我到了天堂?
我做了那麼多錯事,與晨昱斷了龍鳳仙緣,怎麼會?
晨昱呢?我們曾說要同生共死……
“哎呦!”
想到他,忽而心頭一陣銳痛,我本能地按住胸口,才發現胸`前已被包裹了厚厚一層繃帶。
“晚兒!你醒了!”
轉瞬間,一個人像風一樣飄至眼前,是晨昱嗎?
不,沒有那魂牽夢繞的味道,有的是那張與晨昱有幾分相似,卻豔絕天下的麵容,是晨曦!
“走開!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是人是鬼?”
“晚兒,是我,是我把你自那山洞中救出來的。你怎麼了?”
“走開!不要碰我!”我蜷縮至床角,將被子緊緊抱在胸`前,是他救的我,那胸`前的繃帶也是他纏的了?
記得昏迷前,那兒已是血肉模糊……
“我不會嫁你,永遠也不會!你走開,走!晨——”我想問晨昱呢,可是,話到嘴邊,卻忽然再次心痛起來,我按住胸口,一邊喘熄著一邊恨恨地瞪著他。
晨曦並沒有意外,隻是安靜地退後幾步,心平氣和地看我慢慢從一隻發狂的獅子變成悲傷無助的綿羊。
等屋裏漸漸隻剩下我無聲的嗚咽,晨曦才緩緩行至床邊,淡淡地開口道:“晚兒,那晚的刺客已經落網,那晚我一直在沈卓那裏,對不起——”
“……?!”聞言,我驚訝地抬起頭,剛想反唇相譏,映入眼簾的是他一貫的坦誠神色。
若是真的,我……臉上忽然一陣陣灼熱,正無地自容,卻被他緊緊地擁入懷中。
“晚兒,我們不說過去了,那晚的人雖然不是我,卻做了我想做卻不敢越矩的事。你就留在這裏,讓我陪你度過餘生,好嗎?”
失心鬼
我心中一陣混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他,吻我的,不是他,是大理刺客,天呐,我做了什麼?
難怪晨昱會那樣痛苦,難怪我會被他的恨傷得痛不欲生。若非晨曦垂憐,也許此刻我已被風幹在那孤洞之中了吧?
可是,晨昱……他……
心中再次痛楚……
不知為何,這次醒來,我,心裏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塊似的,隻要想到他便會觸及斑駁的傷口,疼痛難當。可大腦卻總是會不聽使喚地想起他,但憶起的除了名字已無其他,連容貌也變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