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如夢中童話。

昱抬頭望了一眼高空的滿月,輕輕勾起了嘴角。

他低頭在我額上輕吻了一下,道:“傻晚兒,龍不離鳳,今生你注定是他的,好好活著,照顧好晸兒,來生我等你。”

話音未落,他身影已在那漸明的月色中悄然消散!

“昱,不要!”我掙紮著撲上前,卻沒有抓住他的一絲一縷,唯有任自己重重地摔倒在濕滑的地麵上。

好痛!淚再次滴落……

那一瞬,心中對他的思念似潘多拉魔鬼一般膨脹開來,瞬間自心頭彌散入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我終於明白,我裝不來,昱,隻要我還有記憶,我心中便再也放不下你。

曦,我可以給你吻,給你柔情,給你纏綿,可唯獨我給不了你平等的愛,你愈是待我好,我愈是愧疚!

遊龍戲鳳遇勁敵

“晚兒小心!”

正沉醉在那傷緒中無以自拔,伏在地麵聽任夜空中冰冷的瀑流濺濕衣衫,忽覺有人飛身抱起了我,背上一陣暖意隔衣而來——

是曦的聲音麼,可衣袖是青白色,手,依稀是昱獨有的纖長微白,我不禁轉頭望向他——

是昱?

“晚兒,是金苓大師,小心應敵!”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聲音分明是曦,可模樣卻依稀是昱,我是不是入了魔,怎麼會?

掌心忽而一陣澎湃的內力傳來,震得我心神一陣激蕩:“晚兒,今日我們便合力除了她,為東望報仇!”

“狂妄小兒!不想你這小子還活著,今夜讓老娘先收了你們這對鴛鴦,再尋西門晨算賬!”

聞言,我定了定神,順著那震人心神的聲音望向前方。

隻見,月色下,立著一高瘦的身影,長發披肩,卻已如霜似雪;麵色紅潤,卻已刻滿歲痕;一襲白衣,如冰似劍;雙手空無一物,可那周身散發的殺氣卻已勝似千軍萬馬。

昱鎮定地攜了我的手,以龍劍挑起鳳劍劍鋒,心意相通,我鬆了手,鳳劍旋轉著劃向金苓。

大師想必也未見過這等奇異的招式,這是我與曦自創的玩法:遊龍戲鳳。

我忽而明白,是曦,方才不過是我的幻覺。隻是不知他為何化作昱的摸樣前來尋我。

可大敵當前,容不得我多想,曦攜我飛身上前,控著鳳劍飛刀般衝向金苓,可劍未近身,金苓大師已仗著卓絕的武功運勁直衝而上,竟要出手奪劍,曦見狀忙上前以龍劍補位。

我趁金苓招架的空隙取了鳳劍,旋向其身後,攻其後方。

此時,我已無需太多內力,僅是見血封喉一點,便可迫得金苓不得不防。

可這老嫗不愧是師祖般的人物,無論內力還是身法都快我許多,曦尚可拚了全力與之纏鬥,而我隻貝她衣袖隨意一掃,便如裹在戰火中的葉一般隨風飄開。

片刻,曦猛地拉我後退百步,攜手間,他悄然將手中劍與我對調,低聲道:“你去鬥她,隻躲便是!”

聞言,我心下明白,接了沉重的龍劍,氣沉丹田,勉力揮劍直指金苓麵門,金苓冷哼一聲,依舊是上前來奪我手中劍的打法。看來,她也已對鳳劍之毒有所耳聞。

我使出曦所授輕功,腳下輕點,空翻躲她,金苓竟緊跟著一個旱地拔蔥如影隨行,虧她那麼高年紀尚能如此柔韌。

我心下一驚,隻覺後背一陣勁風撲來,欲躲,已被罩在其掌風之下,避之不及。

原來武功修為可以天差地別到這種地步,我緊咬著唇運力抵擋,卻知這一掌若拍下來,我估計不死亦殘!

忽而後背掌風一轉,是曦將其引開,我長呼一口氣,忙回身刺她,卻聽得金苓淩厲地低喝一聲:“無恥小兒,竟敢使詐!看招!”

話音未落,她雪白的衣袖中忽而串出一雙白練,如玉龍般直指曦麵門,曦飛身躍起,不想那白練竟似長了眼,徑直纏上了曦手中鳳劍。

金苓狂笑一聲,手上輕抖,那白練如靈蛇般串向曦手腕。

冥冥之中皆已定

曦臉色微變,忙棄了鳳劍退後幾步!

見狀,我心中一急,忙運起輕功,飛身上前搶奪。

鳳劍與我心意相通,斷然不會傷我分毫,或可以傷朱雀之法傷得老嫗!

不料金苓不待我近身,竟徑直將鳳劍抖入一烏黑劍鞘中,冷哼道:“丫頭,看你還有什麼招數!”

說著,她飛身一掌擋開我無力的進攻,直接舞起白練繼續攻向尚在十步外調息的晨曦。

我忙飛身追上,曦手中無劍怎敵得過她?

可她身法太快,強大的氣場亦令我無法近身。

隻是轉瞬間,曦已被罩在其飛舞的白練之下,我運起輕功,踏上白練進攻,金苓卻不加理會,依舊全神貫注地與曦纏鬥。

不須時,曦的雙腳已被白練絆住,我趁機揮劍斬向白練,誰知那東西竟如金絲一般堅韌,反震得我虎口生疼。

“晚兒,快走!”聞言,我抬首望向曦,未及撞上其眼眸,金苓已全力舞起白練,將他如裹粽子一般纏起甩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