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麼?
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真希真的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涉險,一旁持槍一直在監視其他顧客的綁匪有些猶豫。想了幾秒鍾之後,他抽出一把匕首,逼近了佳子的臉。
“不要以為老子不敢動手!”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真希的態度近乎冷漠,“如果你願意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也請便。我已經給過你忠告了,這個人質沒有用處,不信你可以試試。”
冰冷的刀鋒緊緊貼著臉上的皮膚,佳子還不待叫喊,隻感覺右臉一涼,緊接著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鮮豔的血跡。
鋒利的匕首劃破了她的臉。
真希靜靜地站在樓梯上,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恐懼和疼痛讓佳子的哭喊變得淒厲,發現自己手中人質並未發揮想象中價值的劫匪明顯有點慌了,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緊了緊,鬆田一郎瞪著真希的目光難掩震驚。
竟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管!這女人……
“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下一次就直接要了她的命!”他威脅著,心裏卻沒有把握。
“我說過了,想浪費時間請便。”
子彈洞穿了右肩,佳子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麵對真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情況,這兩個男人是終於相信,這是枚沒有用的棋子。
“你!”猶豫了一下,鬆田一郎身邊的竹山把槍口對準樓梯,瞪著真希,“把手舉起來慢慢走過來,敢做多餘的動作老子立刻就開槍。”
“真希小姐?”賣場總經理一頭冷汗,臉都嚇白了。這位小姐要是在自己麵前出事了,禦景家主和董事長非活吃了自己不可!
沒有理會總經理的擔心,真希依言而行,很主動的和佳子交換了位置,對被扔在地上的佳子沒多看一眼。
“現在我可以打電話了。”她麵無表情,“這裏的顧客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有我做你的人質,把他們放了。”
“少他媽的廢話!老子讓你幹什麼你就乖乖照做,再敢唧唧歪歪老子一槍崩了你!”鬆田一郎粗魯地勒緊了手臂。
“如果你想在自己的罪名上加上‘綁架勒索’和‘蓄意謀殺’的話,我沒意見。”脖子被粗壯的手臂勒得生疼,真希聲音都有點變調了,仍然控製著自己聲音的平穩程度。現在她完全沒時間害怕了,她覺得自己十幾年來腦子第一次這麼清楚。
“想讓我蘀你交涉,至少放了老人和孩子,否則免談。”
大概被真希一直以來的堅決態度震懾了,想了一會兒,鬆田一郎還是決定答應。他隻想讓同伴被釋放,然後大家一起安全逃走,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進監獄等死。
賣場外已經進行了緊急疏散,警車和警員將賣場團團圍住,禦景夫婦早就趕到了,正和警視總監站在一起,神色焦急。
老人和小孩魚貫從打開一個縫的鐵門鑽出來時,他們瞟見大廳裏的情形,急得滿頭大汗。
劫匪要求警視總監釋放自己的同夥荒卷旭,並且提供給他們逃跑的工具,而被留在賣場裏的顧客在真希再三強調下,以禦景家的名譽發誓一定保證大家的安全,才勉強將場麵壓下來。
商場周邊已經戒嚴,等跡部看到電視直播飛車趕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劫匪有恃無恐的囂張模樣,栗金色長發的少女柔軟的脖頸被緊緊箍在綁匪粗壯的手臂中,黑森森的槍口叫跡部提心吊膽。
荒卷旭是重刑犯,即使真希身份特殊,警視總監也不敢輕易答應。跡部再救人心切也無能為力,氣得兩眼冒火。
完了,就算平安被救下,好像也有好嚴重的“懲罰等著她來著……遠遠看見跡部噴火的雙目,真希心裏直打鼓。話說親愛的,你這樣一路飛車橫衝直撞的趕過來,就不怕引起懷疑麼……最近你家和我家的家長們眼睛招子亮著呢!還是說你根本故意的吧?
抱歉,她實在太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性了,居然在想這種不靠譜的事情,真是……警視總監閣下,對不住啊!
氣焰囂張的劫匪有恃無恐,要求禦景家限時兩小時準備兩億不連號舊鈔,而因為僵持了過長時間,賣場裏已經有心理素質不好的女孩子暈過去,情況越來越糟糕,暴躁的劫匪揚言如果兩小時之內不滿足自己的要求就引爆身上的炸彈大家同歸於盡,鑒於幾大家族的壓力,警視廳也不敢真的忤逆歹徒的意願讓真希陷入危險,幾番討論隻好答應釋放犯人並且提供直升機。
一切準備就緒後,劫匪扯著真希上了賣場屋頂的停機坪,被釋放的荒卷旭是直接從監獄帶出來的,身上當然沒有武器,與同夥會合之後就鑽進直升機準備起飛。
“現在該放了我女兒了吧?”禦景彰緊緊盯著自己的掌上明珠,心都快跳出來了。任何一個父親在這種情況下也會緊張,即使他已在商場中身經百戰。
“哼!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了令千金,不過現在,還是要麻煩禦景小姐跟我們一道走。”鬆田一郎蠻橫地扯過真希,警惕地瞪著周圍虎視眈眈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