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不速之客到了。

來人是張家的家丁,送來了請帖,說是請薑傲芙到張府一聚。

一聽是張府,薑傲芙不覺微微揚眉,看了一眼神色瞬間有些不自然的薑素心,便讓水藍接過了帖子,回話說到時會去。

待得那家丁走後,薑傲芙翻看著那請帖,上麵隻寫了請她們今日去赴午宴,卻並沒有說什麼原因。

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張長玉到碧桐苑來下跪請求的模樣,薑傲芙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厭惡,可是卻也好奇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便想著還是去看看。

薑素心沉默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粥,眼神有些飄忽。

畢竟是她曾經傾心的相公,也難怪她如此!

想到這裏,薑傲芙便吩咐道:“水綠去尋一輛馬車,一會咱們用過早膳,便去張府。”一聽這話,薑素心手中的調羹一下子碰到了碗,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微微看了一眼她,薑傲芙又道:“水藍去將我從宮裏帶出來的折枝堆花襦裙取來,一會給二小姐換上。”

水藍水綠應了一聲,各自忙去了。

薑素心更顯得心不在焉了,隻小聲道:“長姐,為何決定要去張家,咱們與他們不是...沒瓜葛了嗎?”

薑傲芙輕輕一笑,吹了吹碗裏的粥,嚐了一口之後,便淡淡道:“真的沒瓜葛了嗎?”

薑素心一怔,咬著唇不再說話。

薑傲芙也有些不理解自己現在的行為,若是換在從前,她必定是義憤填膺的撕碎了請帖,說什麼也不讓薑素心去。可如今和雲逸經曆了這麼多,也仿佛懂得了許多東西,知道這感情是最不容易斷開的。

所謂藕斷絲連,她知道,薑素心心中的絲必定還係在那張長玉的身上。否則一聽去張家,她也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來。

再沒了心思用膳,待得水藍取來了衣裳,薑傲芙便拉著薑素心到屏風後換上。這襦裙樣式簡單大方,可色澤豔麗用料更是精細,乃是宮中的佳品,穿在薑素心的身上,更將她襯托得分外嬌俏可人。

拉著她坐到了鏡前,薑傲芙親自拿了木梳替她梳理秀發,口中笑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衣裳一換上,整個人便不同了呢。”

薑素心微微垂眸,低聲道:“長姐...他讓咱們去張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薑傲芙搖搖頭,無謂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不會壞到哪裏。別擔心,讓我替你好好打扮一下,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去。”

一聽這話,薑素心忽然來了精氣神,深吸一口氣,看著鏡中的自己笑著道:“對,風風光光的回去。”

見她這樣,薑傲芙不覺笑出了聲,腦海中不由得想到,若是雲舒此刻也在,一定也在費心的打扮著吧。他最愛這樣的熱鬧,知道要去張家,說不得會興奮的跳起來。

隻是雲舒...你到底去了哪?

一番打扮之後,薑素心已然換了一番神采,高高的發髻斜插著一根金步搖,那細細的流蘇是密密的珍珠串成,隨著她腳步的邁動,灑落了點點銀光。

再看她麵上那紛嫩嬌柔的妝容,宛若芙蓉泣露,看的人賞心悅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傲芙認真的點點頭,顯然很是滿意,而後便又換了一身白色的絹裙,隻隨意攏了長發,不施粉黛,便領著三女一同出了門。

她縱使沒有一點妝容,可是仍然不損傷她的美麗。清麗的就好似那平靜無波湖麵上一支初綻的清荷,還帶著幾顆晶瑩的露珠,遠遠望去,就如同畫上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