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終究還是個假象吧。不然,怎麼可能活那麼久?怎麼可能敢和一條鳳這樣擁有高身份的家夥對視甚至是出言諷刺?

沒想到……這個年紀的一條拓麻就已經有那樣一份擔當了。

“……算了。”一條拓麻偏過頭看了千秋淩一眼,最終從他們倆身邊擦肩離開。

那種親切和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就在那一眼……剛剛那一眼之後,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那個孩子,好像是那樣地傷心,無奈。

“一條家的大少爺果然名不虛傳,進去吧。”一條鳳拍了拍仍舊呆愣著的千秋淩,率先進入了房內。

“一條……拓麻。”

這個名字……單是這樣念出來,現在都會讓她有種難受的感覺。

“千桑?”一條鳳停下步子,用安穩的聲音叫著某隻。

“就來。”千秋淩回神,快步跟上。

她不知為什麼,很想知道一條拓麻是不是和以前的‘她’有關係,是哪種關係?

但現在的她在這裏沒有任何人脈、力量也不足夠,目前隻能聽從一條鳳的話。

而且這幾個月的相處,哪怕稱不上是知己,朋友也總該沒錯。

她再安分守己一點,他總不會害她。

穿過門後,入目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他們倆默契地不說話,緩慢地走著。

千秋淩大概能猜得出一條鳳想帶她去見誰。

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一翁了。

“你對一條拓麻怎麼看?”一條鳳側頭看著千秋淩,口氣平淡。

“……是個相當有擔當的孩子。”千秋淩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孩子?他如果真的隻是個孩子……那就好了。”一條鳳嘲諷著開口,不等千秋淩回味他話中的意思又道,“送你一句話。霧裏看花,霧中尚有花,花中卻無霧。”

霧裏看花,霧中尚有花,花中卻無霧……千秋淩皺眉。這句話,好像很容易懂,可要細細追究一番卻也有些困難。

一條鳳究竟是什麼意思?

霧中尚有花……花中卻無霧……難道是說內在與表麵看到的是不一樣的?

如果真是這麼解釋,那一條鳳所指的是一條拓麻,一翁,還是……他自己?

“就你那腦子……過個幾百年再去思考吧。”

“……= =#”

過分!

走廊的盡頭又是一扇門,但那門不知是被施加了某些力量還是怎麼回事,讓千秋淩不禁生出一股壓力,仿佛要再前一步都是困難的。

一條鳳點點頭,抬手一揮,那種感覺立馬就消失了。

“你比我想象的倒是好多了,原以為你在那就不能再往前了。”說話的人指了指身後不遠處靠窗的一個位置。

“是嗎?”千秋淩嘴角一勾,笑道,“原來你的能力那麼差,隻能把我教到那樣一個程度,還好我平時知道用功努力,不然在這個世界不就混不下去了?”

“你還真是……有夠臉皮的啊!”一條鳳陰著臉,有些艱難地開口。

“謝謝謝謝,我也一直這麼想。”千秋淩拱手道謝,那樣子要多得意就多得意。

人要臉樹要皮,在和一條鳳的對峙中她總結出,如果不能丟棄臉皮,那她就一定會輸!

所以,這都是生活壓力所迫。

“……”一條鳳這回看也不看千秋淩,兀自敲門,在得到裏麵人的回應後走了進去。

“不是吧……就這樣進去……”千秋淩狠狠地瞪著一條鳳已經消失的背影,最後無奈地也跟著進去。

“一翁大人。”一條鳳半跪下,身子微微前傾,右手放在了左肩下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