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看見木屐,綠色的袍子,手杖,有花紋的帽子。

眼裏的大霧慢慢淡下去,那個人似乎還說了句什麼,但是她沒聽清,此刻的她心裏突然空了一塊,缺失了些什麼。眼前的人是浦原喜助——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從心裏升起來,她確定眼前那個人是浦原喜助,再好的cos也出不來這種效果。眼前的人是浦原喜助,那這裏是哪裏?!

她記得在書砸下來時,她撲倒在了地上,然後一道白光圍住了她,她被那本漫畫書吸了進去,那麼這裏是漫畫的世界?!

她抬頭四顧,入眼是一片翠綠,再是滿地的屍體,看到身邊的屍體,她突然愣住,心髒像是被地獄而來的手抓住,停了幾秒。

眼前那個人是她啊,那樣的眼角眉稍,那樣略帶堅毅卻清秀的臉,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容顏,曾經自己無數次對著鏡子抱怨下巴不夠尖,眼睛不夠大,嘴巴不夠薄的容顏。隻是此刻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微微睜大,那雙眼裏沒有任

40、番外:時間回溯 ...

何光澤,瞳孔早已散大。

她靠僅存的一點意誌試圖站起來,她也不知道站起來要幹什麼,腦袋裏一片空白。隻是現在的身體並不允許她這麼做,剛剛撐起身體,她已經到了極限,茫然的摔倒在地。

她感覺得到她被人抱了起來,然後便再沒記憶。

醒來時她躺在房間裏,那一刻她有在家裏的錯覺,但是房間裏陌生的一切在告訴她不是的。她緩緩轉過頭,看到了地上睡著的井上織姬,她並不打算直接麵對她,井上織姬是聖母,她並不喜歡和她打交道,太麻煩,所以她選擇了裝睡。

“呐,呐,做飯吧,她睡了這麼久,醒來肯定會餓。”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響起,隨後是輕輕的關門聲。確定屋裏沒有了響動,夏立希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緩緩坐起來。

她的腦裏還回想著昏迷之前的事,自己的臉,散大的瞳孔。那自己是死了嗎?她向自己身前看了看,沒有因果鎖,那代表著沒有死?但是這種感覺好奇怪。她握了握手,手的反應很遲鈍,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慢慢走下床,將被子疊好,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裏那個人皮膚白析,臉部線條柔和,眼睛很水靈很漂亮,但那不是自己——

那不是自己,她揮手打爛了鏡子,跑了出去,不顧被鏡片劃破的手。她要去那個地方看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在那兒,然後當她跑下樓,麵對完全陌生的街道,瞬間變得茫然無措。

她就一直在樓下等著,井上織姬肯定會回來的。

果不出她所料,井上織姬很快就回來了,在看到她沒在家之後惶恐的跑去找浦原喜助。

井上織姬是個小女生,她知道,即使再努力假裝堅強在遇到事的時候也會想著找別人。

她跟著井上織姬到了浦原商店,當井上織姬知道她跟著她轉過來和她說話時,她想了想才理解到她的意思,想要開口回答,但是自己因為經常看動漫日語聽力是可以,口語就完全不行,所以她放棄了說話,直接用寫的。

在打發了井上織姬之後,她看向浦原喜助,在他手心裏寫著:昨天,公園,坑,帶我去。

浦原喜助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你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

她當然不知道,所以搖頭。

“那麼――”浦原喜助看著她,語氣緩了一緩,“你知道你家在哪裏嗎?”

她的家?她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家在哪裏?!這個身體不是她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家在哪裏?!

她死命搖著頭,心裏滿是被世界遺棄的恐懼。

浦原喜助收留了她,她並沒有去想那是為什麼,那時的她心裏被恐懼和慌亂填滿,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它的事。

直到他們給她取名,在聽了那麼多無敵的名字之後,她找回了點理智,但同時也因為那些名字的影響,腦抽了一下,給自己取名:山村貞子。

她沒想過這個名字會伴她這麼久。

然後她跟著浦原喜助去了那個公園,那個公園有很多樹,那天陽光很好,樹影斑駁,浦原喜助依舊迷人得沒商量。她想,自己果然沒救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會看著店長出神。

如果沒有以後就好了,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如果可以一直跟在他後麵就好了。

那麼,她就不用接受她死過一次的事實。

肖百途曾經說過,不要遇到麻煩事就想著躲。是的,她就是一個典型的鴕鳥,遇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就會將頭埋到沙子裏。所以這次也是一樣,那兩隻鈴鐺在風中輕晃,說明著一個事實,她的屍體在這兒出現過,對的,就是屍體,而不是身體。

她將自己裹了起來,不願意接受那個事實,拒絕回憶過去,拒絕思考現在,甚至拒絕自己的意識。

她唯一接受的人是浦原喜助,或許真的如鐵齋先生說的那樣是因為雛鳥情節,或許是因為從很早開始就迷戀著店長。

之後雖然她自閉了,但是記憶還存在,知道劇情,認識劇情人物,所以她會提前害怕,會在心裏默念著那些會帶來災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