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子皆薄幸。

他被琉刖傷得太深,以至於如今再見到同性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即使眼前這名男子花容月貌。

清魅中點點妖嬈。

那雙竹葉般狹長的眼睛正直直的望著他。

與夜色一樣光澤流動的長發,隻是,沒穿衣服,周身隻有一層淺淺的薄紗遮擋,濕透的薄紗緊緊的貼在身體上,可見舒展的骨骼與均勻緊致的肌膚。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玉骨冰肌。冶容傾城。一時間竟有些雌雄難辨。

手臂被那人抓著,如煙卻感覺心底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糾葛,遂使勁的一掙,大喊道:“放手!你這個妖孽!”

那人細長的鳳目驀然一瞠,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點點殷紅在水麵暈開。

如煙隻覺得腕上一鬆,又沉到水裏去了……

好香。是什麼竟有這般令人迷醉的芳香。

如煙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榻上,身邊的案台上燃點著香爐。

紫銅鏤空的香爐煙霧嫋嫋,這香氣就是從那裏麵散發出來的。

隻是,他從未聞過這種香味,在山間采草藥數年,對於各種花花草草的味道很是熟悉。

這時,門扉被吱嘎一聲推開。

走進一個一襲墨藍色衣裳的男子。

卻不是方才那個了。

如煙撐著坐起來,迷惑的問:“這是哪裏,你是何人?”

墨藍衣裳的人沒答他,就好似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一樣,陰沉著一張臉,一副活人勿近,死人靠邊的神情。他走過去熄了香爐,然後目光冷沉的盯著如煙看。

如煙想要下地,身處這莫名之地,他隻想立馬離開。那人卻冷聲道:“你最好還是乖乖躺著。”

“你到底是誰?方才,方才……”

他的話卻被另一個人接了過去,“方才就是他害得師父破功的麼?”

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搖著折扇緩緩而入,嘴角掛著一抹輕佻笑意,“我還當是什麼,原來是個小破孩。”

……如煙白了那人一眼,自己已經十四歲,怎麼看都不是小孩子了吧。

先前那個棺材臉的男子沉聲道:“師父怎麼樣?”

“歇著呢,這措手不及的,害得師父他老人家差點沒走火入魔。”青色衣衫的男子走到榻前,俯下`身叮叮的瞅了瞅如煙,“長得倒不錯,叫什麼名字?”

如煙垂下眼簾,硬是沒答他,他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隻因,那個名字是琉刖給他起的。青色衣衫的人嘖嘖嘴,對著棺材臉道:“人兒不大,還挺有脾氣嘛。”

“師父說要如何處置他了麼?”棺材臉道。

“師父現在哪還顧得上這些,對了,讓三師弟熬的藥熬好了沒?他這個慢性子做事就是慢吞吞的,等他藥熬好了,師父恐怕都歸天了。”

“不要亂說話!”

棺材臉給了青衣衫一句,道:“你看著他,我去看看。”

棺材臉走了,房間裏就剩下如煙和青色衣衫的男子兩個人。

怎麼看,眼前這個一雙桃花眼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輕佻,舉止也透著一抹風流。

“喂,小家夥,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青衫男子伸出指尖在如煙的鼻尖上點了點,笑眯眯的看著他。

如煙皺著眉頭,一副被調♪戲了的忿然,煙雨濛濛的眸子冷冰冰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風兒,不得無禮。”

如煙望過去,說話的正是方才深潭中的那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