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強求四個字時,又有說不出的滋味。“我沒不願留下來,隻是。”側目望著身側的人,墨發玄衣,身體單薄,驀然的就感覺這個妖嬈的宮主很孤單似的。或許是惻隱之心,或許是感同身受,靜默了片刻,素骨道:“若蒙宮主不棄,素骨願拜宮主為師。”
纖長的手指忽然停在半空,落在那好久,狹長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他道:“當真?”
“當真。”素骨一字一頓道。
又是良久的沉默。素骨心下未免迷惑,甚或他不願?
“好!望你永記今日所言。”妖嬈的宮主站起身,望著他道:“你今日拜我為師,便要永世尊我為師,以本宮為崇,視本宮如父,你可能做到?”
“我既出此言,定會做到。”素骨垂眸道,不是他不想直視那人的眼睛,而是看久了會感覺眩暈。
過了須臾,頭頂飄落他清魅的笑聲,“那明日我便與你行師徒之禮。今日天色已晚,素骨你先去歇息吧。”
沒想到他這麼就讓自己走了,素骨斟酌了下道:“那素骨就此告退。”然後,捧起地上的小兔子匆匆的出去了。說實在的,他心裏莫名的忐忑不安,真不知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宮城內的人貌似都休息了,四下萬籟俱寂,唯有房簷下的燈火依舊闌珊。素骨捧著小箱子步履匆匆的往自己的住處去,忽然黑暗中閃過一道影子,他大喝:“誰?!”
“小師弟,是我。”
“呼~你嚇了我一跳。”
嵐風風.騷搖擺的閃現於眼前,臉上全然沒了方才的急切,貌似那件事情迎刃而解了,“小師弟這是要去哪啊。”他瞥了一眼小兔子,“師父可還在書房?”
“應該吧,我剛出來。”素骨看了看他,空出一隻手朝嵐風勾了勾手指。
嵐風湊過去聽,素骨道:“我,嗯,還是拜他為師了,因為……”
“噓——”嵐風忽然豎起食指在唇角,“小師弟何須解釋?一切皆是緣分使然。”
隻此一句,就把素骨後麵的話給塞了回去。嵐風繼而道:“我找師父還有事,先不陪你聊了,回頭說。”語落,便一溜煙的不見了。
素骨獨自在原地愣了會兒神,怎麼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奇奇怪怪神神秘秘。遂也沒再多想,朝住處走去。
這邊書房仍舊燭火澄明。搖曳的光影中,一人正坐於書案後擺弄著幾支竹條,纖長的手指甚是靈活。
“徒弟拜見師父。”嵐風在門口一鞠。
那人卻是沒抬眼,隻是幽幽的問:“事情辦得如何?”
“回師父,已經辦妥。”
“那便好。”妖嬈的宮主放下手中的竹條,道:“進來說話。”
嵐風邁進書房,慎密的合上門扉,走到書案旁卻是幾分不解,望著那編了一半的東西道:“恕徒弟冒昧,卻不知師父深夜編製此物是為何?”
師父就笑了,轉而道:“風兒看為師編的可還過得去?”
……嵐風清了清嗓子,說實話他根本沒看出來那是個什麼,“甚好。”
妖嬈的人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拿起那東西看了看,“為師也覺得不錯。”
嵐風思忖,還是抓緊說正事吧,於是道:“徒弟已將那群草莽逐一殺死,凝露丸現就在這裏,請師父過目。”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來,暗紅的綢緞上一顆紫色的藥丸。師父接過,掃了一眼放到一邊道:“有勞風兒了,你也累了,早些去睡吧。”
“是。”嵐風答道,隨即恭順的轉身出去。出了書房,他望著頭頂的夜空不禁暗自惋惜,這許多年師父一直要他們到處尋這些珍稀靈藥,卻每每到了手都要送與他人,不知何故。憑他對師父多年的了解,師父在這方麵絕不是個大度的人。可緣何毫無條件的拱手讓人?真真匪夷所思,平日裏別說是這些江湖中人相爭之的靈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劍譜,名不見經傳的暗器,師父也絕對不會白白送給別人。想也想不通,嵐風幹脆也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