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收得他這個徒弟,真真是有辱師門。

“為師的話骨兒沒聽到麼。”師父朝他看過來,“起來。”

素骨這才穩下心神站起身,低著頭也不知該往哪看才對。

一瓣瓣桃花從他與師父隻見飄然落下。

“為師沒有責怪骨兒的意思,骨兒之所以會以為……可能是為師的原因吧。”

“怎麼會是師父的原因,全是徒兒孤陋寡聞,才會誤以為……”

兩個人都欲言又止,這個話題當真是一種令人尷尬萬分的禁忌。

☆、第十九章:一晚?還是一碗啊……

師父好久都沒再說話,而是舉起身旁的桃花酒繼續喝,清澈的酒珠順著他的唇角,下頜,脖子一直滴落進玄色的衣袍間,有幾滴落在了青絲上,一抹光亮。

素骨想,師父一定是很不爽,但又不好責備自己,這讓他愈發覺得罪孽深重,遂道:“徒兒還請師父重罰。”

“骨兒的手是怎麼了。”師父放下酒壇,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呃,沒事,不小心碰的。”素骨趕緊把手袖到了衣袖裏。

“過來。”師父朝他再次伸出手,清冷的月色映得他修長的手更加瑩白如玉,指尖纖長,清瘦骨感。素骨想了想,走近兩步蹲在師父跟前,將手從袖子裏伸了出去,解釋道:“就是草葉不小心劃到了,一點事沒有。”

“怎麼這麼不小心。”師父輕輕握住他的指尖,食指在他的傷痕上倏忽掠過,素骨隻感覺一陣微涼,滑滑潤潤,然後傷口就奇異的消失了。他簡直難以置信,師父這不是在世華佗麼。

見他的傷好了,師父勾了下唇角,鬆開他的手道:“骨兒方才說要為師重罰,可想好了要為師如何罰你麼。”

素骨反倒長長的舒了口氣,頷首道:“徒兒罪不可恕,但憑師父發落。”

“嗬嗬。”師父卻笑出聲來,“為師又不是朝廷命官,談何發落。”

“師父想如何責罰徒兒,責罰便是,徒兒定無半點怨言。”

沒想到,師父竟遞給他一壇酒,淺淺笑道:“那骨兒就陪師父喝一晚酒,可好?”

“一晚?還是一碗啊……”素骨想,自己方才不過喝了半壇,就已經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了,這要是喝上一晚上,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當然是一晚上。”師父淡淡的道,隨即又自顧歎息了聲,“骨兒若是不願就算了,為師也不會責罰與你的。”

“徒兒願意。”素骨連忙答道,“一百個願意。”

師父就笑,很是開心的樣子,“那好,骨兒坐下。”

素骨幾分不安的坐下了,思忖了下道:“但徒兒實在不勝酒力,若是喝醉了說錯了什麼話,師父千萬不要介意,權當耳旁風好了。”

“醉酒之言為師又怎會放在心上。”師父如夜的眸子轉了下,“哦,原來為師在骨兒心裏竟是那般小氣的人。”

“沒有!”素骨真是解釋不清,遂也沒再多說,舉起一壇酒一口氣就給幹了,擦了擦嘴角道:“該師父你喝了。”

幽然的桃林飄落一聲清魅的笑聲,師父也舉起一壇酒一飲而盡。

幾壇酒下肚,素骨已經天旋地轉,隻感覺周圍的風都是暖的。

他心道,不能再喝下去了,若是再繼續,待會兒說出什麼不成體統的話來自己都不知道,此番已經大大的冒犯了師父,萬不可再犯錯了,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師父,天色已晚,不如早點回去歇歇吧。”

師父淡淡的,聲音很是低婉:“莫不是骨兒困了?”

“徒兒不困,徒兒隻是擔心,這師父太冷,夜會著涼。”素骨腦袋迷迷糊糊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