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當年的小毛孩真的長大了不少,婉月哽咽著嗓音,“靖宣,小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妖兒的大婚~~~啦啦啦,告假休息一天,後天再更,祝大家五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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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成夢 ...
馬車連夜駛出了城外,一直到了定北城的一家客棧才停了下來。眾人在車裏休息了整整一夜,等到走下馬車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明。
裴行之在客棧的房中等著他們,原本睿王一行說是三日後才回來,卻沒想到提前了幾天。當他的視線觸到婉月之時,不由心中微微一凜,施了一禮問道:“這位夫人是……”
婉月還沒開口,小六已經拉著她的衣袖,高興地說道:“這是我婉月姐姐。”
裴行之頓時肅然,謙恭道:“原來是婉月夫人,久仰久仰。”他說久仰,絕不是客套,婉月雖離開了滄平三年多的時間,但她的奇謀經略卻仍被人放在口中。
當年聲東擊西破雍城;淩雲閣中舌戰群儒,成為帳下謀士;殺孫翼、戰黃勝,奪取漣州;挑撥周煥三兄弟內鬥,坐壁上觀,收漁人之利,幾乎不費吹灰便收下西南;及至滄平被圍,又指揮若定,築起冰城以抗……
種種蓋世功績,世人無能出其右。
從前,他雖無緣得見,但心中卻是仰慕已久。隻是沒有料到,她會同睿王一起回來。
想起正事,他便問睿王:“王爺,此番前去奉陵,可得了那東西?”
“他們的作戰圖嗎?”睿王微微含笑,“雖未取回,但我已在韓忠亭的書房裏看過了。假扮驪北南,行之,你的主意果然不錯。”
韓忠亭那樣的人何等精明,若是尋常人又怎能接近?驪北南是寒洲巨富,想要拉攏結交他的人不再少數,但他卻又很少外出,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冒險一試,卻未想到真的成功了。
不過此時睿王的信心卻又更足了,他超裴行之說道:“作戰圖隻是我們料敵先機,論兵力,定北三城聯合起來也未必敵得過奉陵。隻是現在,我們不必等他先攻過來,這個時候,楊守中那便定已是亂成了一團,我們就乘亂而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楊承廣和秦恕的這一場爭鬥簡直就是天助,原本的守勢轉為為攻,先發製人,楊守中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處於這麼一個內外交攻,焦頭爛額的境地。
二人談了許久,睿王才發現身旁的婉月一直沒有做聲,若是以前她定也會一起參議,為他出謀劃策。三年時間,是不是所有的這些都變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仍是按捺不住走到了婉月的房門口,裏麵燈火仍然未滅,隱隱約約的仿佛見到她正在床邊坐著,哄恪兒睡覺。他的手懸空在了門上,卻依舊是缺了一些勇氣推門而入。
無涯當日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可他不相信,明明是生死與共,相濡以沫的人,明明她說過要一生一世伴在自己的身邊,言猶在耳,可自己在她的心裏真的比不上司馬晉嗎?真的比不上嗎?
他門外的歎息聲那樣輕,婉月拍著恪兒的手卻停了一停,眼淚終於止不住流了下來。
天明之後,又要趕路,到了定北之後,便能製定作戰方略,攻打奉陵。睿王雖未出言相邀,但婉月拗不過小六和靖宣的一番盛情,便也跟著一起去了。
此時的奉陵城中,的確如睿王所料,已是一團亂了。楊承廣被殺,而秦恕則負傷而逃,一夜之間,失了愛子,丟了勇將,楊守中一把年紀氣得當場暈了過去,大夫前來探視,說是急怒攻心,怕是一時半刻也好不了,需要休養上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