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反正我和他大概不是一路人。”
天闕先生點點頭道:“半夜的時候,我們就走。”
“半夜?這麼久?”我還以為天一黑就走呢。
“你也不想驚動曲問兮吧。”空淵道。
我點點頭道:“那好吧。對了,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幾人都不說話了,我本來隻是隨便問一下,但是他們的反應……我嚴肅了表情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你想多了。”梅九笑道。
“那你們剛才去了哪裏?”我追問道。
“你不是想要快點離開嗎,我們去探查路了。”柳寓瀾回答道。
我看向他:“是嗎?”
“當然。”梅九附和點頭。
我看向其他人,都點頭。我默了半晌,道:“原來你們也打算今天走嗎?”
“沒錯。”柳重域拉過我的手往屋子裏走去,邊走便道,“剛才誰來過?”
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有人來過?”
柳重域看我一眼,一副他理所當然知道的樣子,我頓了頓道:“有個劍門的長老來過。”
“劍門的長老?”空淵和梅九同時出聲。
我看他們一眼,回答:“一個須發皆白,身上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態的老頭。自稱是劍門第三峰長老。沒有說叫什麼名字,人家是長老,我也不大方便直問其姓名。”
“劍門第三峰長老名曲度,乃是劍門門主的家叔。”天闕先生道,“難怪能穿過我布下的陣法。”
“你布下了陣法?”我疑惑道,“你什麼時候布下的,怎麼沒聽你說。”
“剛才離開的時候。”
“哦。”我點點頭道,“那個長老很厲害嗎?”
“精通陣法。”
“他找你幹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他說不反對曲問兮和我成親,我都說不會跟他們門主成親了,他也不理會,跟曲問兮一個性格,沒想到原來是叔侄,難怪那麼像了。”
“曲度此人無視世俗,他不反對也不奇怪。”天闕先生道。
我蹙眉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迫不及待要離開劍門。”
“放心吧,今晚一定離開。”
我點點頭,全身靠近椅子裏,抬手端起柳重域剛才倒的茶灌進嘴裏,幹幹的喉嚨頓時滋潤了,屋子裏一時靜了。
我看了看每一個人,開口道:“離開劍門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梅九率先開口道:“自然是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空淵看梅九一眼,金色的眼眸一閃,注視著我好一陣子後,歎息一聲道:“今生若是不能護在你身邊,本座下本輩子怕是難以有好心情了。”
天闕先生溫和一笑道:“瑜兒當知道吾之心。”
那種溫潤的表情和語氣另我心頭一跳。我趕緊移開了視線,天闕先生自從重新恢複了年輕的容顏後,似乎笑得更多了。他的笑容溫和得仿佛羽毛拂過心窩,往往令人沉醉。
我看向柳寓瀾,在他開口之前,我道:“你不打算繼續走仕途之路了嗎?”
柳寓瀾臉色忽然有點不好看,雙眼盯著我道:“大哥,你覺得我還能重新回到仕途嗎?”
我張了張嘴,最後沒能說出話來。確實他那次偷偷將我從齊政那裏帶走已經算是背叛了齊政,齊政不大可能再重用他了。
我再次看了看每一個人,未來的歲月會怎麼樣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讓時間來安排一切吧。
***
午夜時分,我們一行人悄悄出了劍門,跟著天闕先生步伐踏上劍門設置了陣法的通道。我不由小悄聲問道:“先生,我們用輕功直接飛出去不好嗎?”
“不行,此陣不僅在地麵範圍起作用,在空中也一樣可以。若是想強行飛躍過去那是不可能的,還有可能迷路,陷入幻陣。”
“這麼厲害。”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劍門的陣法。
這條路感覺比曲問兮帶我們上來的時候還要遠,我看了看天闕先生,不會走錯了吧。不過,以天闕先生能力,應該不可能。
“怎麼,累了?”柳重域低聲問我。
我搖頭道:“還不累,隻是這路怎麼好像比曲問兮帶我們到劍門的時候要長?”
“當然,這條路和來路不是同一條。”天闕先生道。
我大驚:“不是同一路?”
“沒錯,極少有人知道劍門進入的路和出去的路不是同一條。”
“那先生怎麼知道?”
天闕先生:“曾經來過。”
“原來如此。”
“那先生,我們還要走多久?”
“大約還需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而剛才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天,步行五小時,這也太遠了吧。我看了眼自己的腳,老實說現在就已經有點酸了。不過,為什麼下山需要走這麼長?劍門難道把離開的路設置得比進入還要麻煩嗎?這卻是為何?難道怕劍門的人偷偷溜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