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深暗的眸看著前方路況,周身莫名湧起一絲暗沉,於惜並非愚蠢的女人,即便她當時沒認出小怡,可現在被許青揚當場抓住,待也回過神來,定然會懷疑到小怡身上。
剛才他在離開酒吧時巧遇上沈貓咪,據她所言,小怡前幾天就已經拍到過於惜和那男人幽會的情景,而那男人……
“哼,於惜都有臉偷男人,我為什麼不能揭發她,與歡哥,你不用嚇唬我,我知道你是生氣,覺得我這樣做會讓欣欣傷心是嗎?”
歐陽墨怡莫名被他一番數落,見他又神色淡漠地,便噘起嘴,不以為然的辯駁。
蘇與歡皺了俊眉,眸色冷凝地掃過她噘著的嘴,斥責道:
“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人心險惡,縱然你會些小聰明又怎樣,你知道和於惜偷情的男人是怎樣的身份嗎?”
想起剛才酒吧服務員說這丫頭冒充服務生送酒進去,他就忍不住想發火,這次是她幸運,但她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
他不想告訴她那個男人的身份,倒不是和與桐想的那樣,而是決定以後把她看緊點,不給她冒險的機會。
“什麼身份,難道是黑道老大,就算是又怎樣,Jeff還是國際殺手組織的少當家呢!”
蘇與歡中途在一家美容院停下,十分鍾後,歐陽墨怡換了一身衣服,還原她平日的素顏,青絲披肩,身上散發的,是沁人心脾的幽香。
車子駛進許家,剛下車,便聽見哭嚎聲從客廳裏傳出來,蘇與歡率先下車,兩步繞到另一邊,體貼的打開車門,讓歐陽墨怡下了車,又將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肩上,問一旁的管家:
“到底怎麼回事?”
“大公子,我也不知道,小姐哭得很厲害,你快去勸勸吧!”
管家眼神閃爍,即便聽到什麼也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家醜不可外揚,唉……
“小怡,我們先進屋。”
蘇與歡眉峰微皺了下,垂眸時,又換上一臉溫和之色,伸手攬上歐陽墨怡的肩膀,感覺到她身子在他掌下微僵,他性感的薄唇在幽暗的燈光下揚起一抹弧度。
踏進客廳,便聽見許宛欣的哭聲:
“爸,求你別再打了,你這樣會打死媽媽的,爸……”
“欣欣,你別求他,讓他打死我,我這些年受夠了,要不是有你,我早就和他過不下去了……”
“欣欣,你走開,她不配做你媽媽,她不僅陰狠毒辣,還水性揚花,今天她不說出那個野男人是誰,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客廳明亮的燈光下,許青揚鐵青著臉,眼神陰鷙而狠戾,於惜被他踩在腳下,他一手拽著她淩亂的頭發,一手拿著皮帶對著她身上揮去。
不知已經打了多久,於惜身上的打底衣已經破裂,裏麵的肉泛著刺目的鮮紅,而她那張臉,更是紅腫青紫,難以入目。
許宛欣的輪椅在旁邊,她人則是跌倒在她母親身旁,以手緊緊護著她母親,致使許青揚的皮帶無法再揮下去,才會僵滯著。
“許叔叔,欣欣,這是怎麼回事?”
蘇與歡的聲音響在玄關處時,許宛欣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頓時抬頭尋著聲音看去,激動的求救:
“與歡,你趕緊救救我媽媽。”
目光觸及他身旁的歐陽墨怡,許宛欣含淚的清眸竄過一抹驚愕,視線掃過蘇與歡攬在她肩膀的大手時,心狠狠一痛,一抹心碎沉於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