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流淌滾燙的豆漿,餐車被他剛才的大力一拉,上麵的幾種點心紛紛掉落於地,而兩杯豆漿則全數潑向了他抓著餐車的大手,被燒灼的肌膚疼意尖銳。
“沒事,小怡等我一下。”
蘇與歡投給歐陽墨怡一個安撫的眼神,話落,大步離開座位,看著一地的狼藉,歐陽墨怡心裏波濤翻騰,剛才要不是他即時拉開餐車,那現在被豆漿燙到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
“小姐,您沒事吧?”
服務生惶恐地看著怔愣地歐陽墨怡,很清楚的意識到安撫這位受驚的小姐遠比立即收拾殘局來得重要。
大堂經理很快的趕了過來,對那服務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罵,還說讓他走人,歐陽墨怡蹙眉道:
“這不關他的事。”
聞言,那經理又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對歐陽墨怡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隻是歐陽墨怡無心應付他,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蘇與歡,清澈的眸底立即浮現出擔心之色:
“與歡哥,你的手腫了!”
視線觸及到他紅腫的手背時,歐陽墨怡心疼的驚呼,終究是難以隱瞞自己對他的關心。
蘇與歡因手背上的紅腫而微蹙著俊眉,卻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痛苦的模樣,反而平靜的說:
“不用擔心,死不了,服務員,重新上一籠蟹黃包。”
幽深的眸掃過服務員收拾起的一地點心,歐陽墨怡眸色一變,本能的拒絕:
“與歡哥,我不吃了,先陪你去醫院。”
大堂經理惶恐的看著蘇與歡:
“大公子,您還是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蘇與歡不理會點頭哈腰的大堂經理,眸光沉靜的看著歐陽墨怡,見她一臉擔憂之色,猶豫了一秒,淡淡地說:
“好,先去醫院。”
話落,才轉頭對大堂經理說:
“打包一籠蟹黃包和一杯豆漿,另外,替我找個司機。”
剛才那豆漿是滾燙的,全數倒在他手背上,雖然即時衝了涼水,但那紅腫得還是很痛,開車極不方便。
“好,請大公子稍等!”
大堂經理轉身去給他準備,偌大的大廳因為他們這事而安靜得出奇,許多目光驚豔,愛慕地看向他,卻無人敢出聲。
片刻後,大堂經理提著蟹黃包和豆漿小跑著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的男子,是給蘇與歡找的司機。
“走吧,小怡。”
蘇與歡溫和的看著歐陽墨怡,聲音亦是清潤悅耳,雖自己燙傷,卻並沒在大庭廣眾下牽怒於人,那份尊貴的氣度令許多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小怡,你要不要先回學校?”
上了車,蘇與歡才把蟹黃包和豆漿遞給歐陽墨怡,溫和的征求她的意見,歐陽墨怡想也不想,脫口道:
“與歡哥,我不去學校,先去醫院。”
隻要看到他紅腫的手背,她心裏就說不出的心疼,眉心擰成一團,內疚的說:
“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蘇與歡吩咐司機去醫院,才微微一笑,說:
“隻要你乖乖聽話,這點燙傷不算什麼。”
聞言,歐陽墨怡臉色微微一變,想起剛才的事,心裏又湧上幾分複雜和矛盾,蘇與歡薄唇微抿,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情緒,才溫潤地說:
“先把早餐吃了吧,為了陪你吃蟹黃包,我付出了這麼大代價,你就收起你的脾氣,做幾天乖寶寶好了。”
歐陽墨怡正要開口,他的手機鈴聲卻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