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蘇曼畫似是有些掃興,她微微上揚眉梢,有些不信,“可是她告訴我,她曾經很可能是權太太呀?”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說他們沒有關係,騙三歲小孩吧?其實,她心裏也隱隱覺得,權鐸應該是有過去的,不然怎麼會每次對她“調情”都那麼爐火純青?
這個女孩子心思靈透,權赫怎麼會猜不出這個她心裏的想法?
幾縷發絲遮在前額,也掩蓋不住權赫的笑意,他似乎怎麼也止不住,“三嫂,你真可愛!”語氣頓了頓,他又繼續說,“她說自己是權太太,完全是一廂情願的說法,實際上,三哥隻和她有一麵之緣罷了……”
聽權赫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曼畫用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問,“你的意思是,權鐸在遇見我之前,過去全是一片空白的?”
這是事實。權赫隻有點頭,“我幾乎從來沒有見他身邊出現過女孩子,倒是你……一出現,就成了我三嫂。”
如果不會吸引人注意的話,蘇曼畫真想跳起來大笑幾聲,但場合不對,身上的裙子也不允許,她忍著笑,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女孩子時不時地看向這邊,她指了指,“權赫,那個人,你認識?”
權赫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臉平靜,頗有暗示意味地說,“她是我希望看見我和你在一起,能和你一樣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的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吃醋嗎?
他這句話說得很複雜,但是蘇曼畫很快明白過來,原來是他喜歡的女孩子,然而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身影卻再也看不見了。
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身體再也沒有力氣,紅葉終於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手握成拳頭壓在唇上,企圖以這種方式壓抑自己的哭聲,然而眼淚還是控製不住一滴一滴地打在手背上。
是不是從今以後,阿赫再也不隻是對她一個人這樣溫柔地笑了?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女人以作為他妻子的身份站在他旁邊?紅葉咬著手背,妄想把這種痛徹心扉的痛楚鑲嵌進去,紅葉,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但……為什麼心會痛得好像要死去?
書房裏,茶香嫋嫋,和外麵熱鬧的氣氛截然不同。
三叔公捧起茶杯,淺抿了一口,“鐸兒,你可知道我找你來所為何事?”
權鐸頜首,“大概知道。”
聰明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三叔公直言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權鐸看著前方,目光幽深,“竭盡全力,將異姓之人逐出權氏。”
這個異姓之人,毫無疑問指的就是莫玲葉了。三叔公讚同地點了點頭,“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父親的遺囑……”
“三叔公,”權鐸斂了心神,語氣鄭重,“您也知道,那人欠我權家多少,且不說我母親和二哥,單是我父親這一筆,恐怕他們也還不起!”
“但……父親忍辱負重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而且,權赫也是我的顧慮之一……”
是了,一旦真相公開的那天,必然會傷害到權赫,而且目前一切看似平靜,但又有誰知道,是不是隱藏著暗潮洶湧呢?
他的想法完全符合自己內心的期待,三叔公滿意地拍了拍權鐸的肩膀,突然轉移了話題,“剛剛我看見瑩瑩去找你家那位了,也不知道……”
聽三叔公的語氣,顯然還在對“他家那位”有所介懷,權鐸愜意地靠在沙發上,眼中滿滿都是笑意,“無妨,我對自己老婆有著絕對自信。”
就算她會追問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但權鐸有信心,他家的寶貝兒絕對不是以質疑的語氣盤問的,反而會更像是出於一種八卦的心思。
說話間權鐸微微鬆開了領帶,三叔公也是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眯著眼睛看見他鎖骨上隱隱約約的紅印子,像是在無聲地向自己宣戰,不免失笑,隨手拿過一本書砸了過去,“你這小子!”
權鐸見目的達到,也不多說,站了起來,“三叔公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別忘了把她帶來我再好好看看!”身後傳來一個如洪鍾般響亮的聲音,“別以為有你撐腰很了不起,我老頭子這關可不好過呢!”
權鐸無奈地歎了一聲,這老頭兒……
三叔公繼續冷哼,哼! 一聲不響地拐走了他們家族中最優秀的青年,他和這個女孩子的梁子啊,可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