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李說:“讓你的手下投降吧。”

老李倔強地:“我們不一定會輸。”

我問:“拚個兩敗俱傷,有什麼好處?”

老李說:“聖朝天子對汗血寶馬誌在必得,我沒有退路。”

我沉默一會兒,苦笑:“那就隻有等戰爭結束了。”

到處是火光,燒殺聲越來越近。

一個滿身煙黑的人闖進帳中:“將軍,將軍,大宛人偷襲了我們!”

他看都不看站在帳門口的我,他聽到耳後風聲回頭看見我時,劍已經鯁在他的咽喉,是田達。

老李冷冷地:“好功夫,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你何不把他的頭砍下來,真把他一刀兩斷!”

夫複何言。

我笑:“你喜歡我跳到你身後尖叫‘老鼠,好可怕啊’?”

或者縮在帳角哭泣,等著白馬王子來救?

慕容長英倒是象個白馬王子,不過他騎著一匹棗紅馬,這也罷了,他還要我救他呢。

老李說:“從軍之始就隱瞞武功,你的心機可謂深不可測。”

我苦笑:“沒有,老李,我隻是不喜歡殺人。”

舉著刀,衝鋒在前,象切大頭菜一樣將人頭“哢嚓哢嚓”砍下來,那不是我的愛好。

濺在手上的血讓我厭惡。

我拾起老李的劍,抬手揮過去,我看見老李驚恐的目光,不,我隻是砍斷他身上的繩索。

我把劍給他:“跟著我,你受了傷,會被亂軍殺死。”

我們穿著漢人的軍服,揮劍砍來的倒不漢人,多半是我的同胞,我一身血跡才同老李衝出重圍。

我剛想說青山綠水什麼的,就聽見耳後風聲,我側身,回刀後揮,一聲驚叫,老李落馬。我的武功實在比老李強很多,真虧了我父親那些年撲作教刑。

我苦笑問:“怎麼,你不是說愛我嗎?你現在砍死我?”

老李剛要開口,一陣馬蹄聲,慕容長英已帶人將我們圍住,慕容長英拍馬上前,大喝:“抓住他,他是李廣利。”

我一肚子火:“用不著你說,我還不知道他是李廣利?你搞搞清楚,抓住李廣利的是我,不是你!”

慕容長英臉漲得通紅,氣得半天才道:“我不來,說不定你就認錯人了。”

我笑:“哈,可不是,全是你的功勞。”

我知道慕容長英的意思是,我想放李廣利逃跑,哼!

慕容長英怒道:“刁惡!”

毋成那老頭,跑到我帳中對我說:“能解鬱城之圍,全是你的功勞,你會成為大宛開國以來獨一無二的女將軍。”

我笑笑:“將不將軍無所謂,我隻想比慕容長英高半級,讓他每次見到我都跪下半條腿說‘是將軍是將軍’。”我憧憬美好未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慕容長英在那老頭身後嘴巴動了動,不知是神經短路還是要咬人。

毋成大約是不太見識我這樣的人,眼睛瞪得老大,又回頭去看慕容長英,慕容長英忙露出一臉胸懷坦蕩來。毋成笑笑:“好說好說。”

等老毋成走了,慕容長英在一邊冷冷地說:“又笑出來了,昨天,不是知是誰抱著個漢人的屍體,哭得昏天黑地,才過了一天就又笑出來了,真是沒記性。”

我將一個荷包扔給慕容長英:“太有記性,臉上會長紋,人就是這樣一下子滄桑的,送你了,田達的荷包。”

我哭過了,不想再拿他的荷包做紀念了,所謂堅強,就是將曾經傷過你的人和事忘掉。

慕容長英拿起那個荷包:“這是什麼東西?”

我淡笑:“哪個女人做給他的吧?好象是裝碎銀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