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這個秘密嗎?”
用生命?
我爹拍拍我肩:“你不能,我也不想讓你冒生命危險,所以我不能說。”
他不能說,但我想我爹說得已經夠清楚的了。
我想我們大宛國是完了,外麵強敵環伺,裏麵卻要鬧政變。
我問慕容長英:“老大,你是喜歡做將軍還是喜歡做皇帝?”
慕容長英臉色一變:“別說這種蠢話。”
我又問:“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
慕容長英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說:“我亂猜。”
慕容長英不語。
我又問:“你還愛著胡蝶嗎?”
慕容長英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歎息:“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我問:“這是什麼意思?是愛還是不愛呢?”
慕容長英問:“你喜歡嫁給將軍,還是嫁做王妃呢?”
這話問得好象占我便宜,不過我想,他大約是想問胡蝶這個問題吧。我想了想:“我不知道,還是將軍好點吧?齊大非偶,做王妃,我罩不住的。”
慕容長英說:“那麼,我喜歡做將軍。”
嘎?啥子意思?
我瞪大眼看慕容長英。
慕容長英回過頭看我,那雙憂傷的眼睛,石頭人都會為他心軟吧?
慕容長英說:“對不起。我應該沉默。”
什麼?什麼叫我應該沉默?
慕容長英站起來走掉,走遠了,又回過身來看我,看了許久。
我呆了,然後慕容長英走遠,我忽然覺得天地很大,我很小,四周空曠而且寂靜,那一瞬間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象是得了感冒,很冷,周身不舒服,額角又發燒,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在沸騰,讓我的胃想吐。
我抱住自己的手臂,一邊叫人:“給我被子,給我升火,給我熱水,給我一點酒。”
最後我裹著被子烤著火,醉得吐了一地,半夜起來喝水,我呻[yín]:“水水水。”
一雙手扶我起來,喂我水,我睜開眼,看見一雙晶亮的眼睛。我閉上眼:“慕容長英,你真討厭,我這輩子不想再看見你。”
慕容長英苦笑:“是,那多好。”
我問:“什麼多好?”
慕容長英說:“你不想見我,那多好,我也希望自己不想見你呢。”
我說:“還來得及。”
慕容長英問:“逃走?”
我點點頭。
慕容長英說:“逃走?”
我看著他。
慕容長英慢慢說:“逃——走?!”
我倒下去:“蠢人!”
慕容長英說:“好,我們走!”
我說:“蠢人!猶猶豫豫遲遲疑疑,我跟著你這種人逃走,承受你的矛盾痛苦,擔著所有責任,我隻是個女人!蠢才!去去去,做你的帝王夢去吧!”
慕容長英半晌道:“我不能毫不遲疑地拋棄所有,不,我沒有非份之想,菲兒,我隻是擔心父母親,真的。”
我說:“滾吧,那是一回事。”
愛情經不起三思,三思而後一定是舍棄愛情。
去吧去吧,趁我們還沒有擁抱,我們的禸體還沒有認識對方,還沒有需要對方,還沒有產生那種對愛撫的饑與渴,快走快走,中毒不深,痛苦少些。
我尖叫:“慕容長英,你滾滾滾!”
慕容長英踉蹌而出。
我並沒有抱頭痛哭,不,我不哭。
我撫摸自己可憐的禸體,可憐的家夥,還沒嚐到任何甜頭,比如撫摸接吻及更深刻的接觸,倒先受自己主人的虐待,飽受酒精折磨,到底是自己的身子,愛恨癡狂,吃苦享受都靠它呢,得善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