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擔憂,賈環稍作猜想,也能想出往年徒臻寶回宮過年的不如意。

冬天天晚的快,賈環站在後院子裏,那處徒臻寶經常練武的地方,身後隻站了一位小廝守著。小廝著著棉襖,卻因站的時間太久,冷的瑟瑟發抖,卻也不敢上前打擾賈公子,府裏誰人不知?這位賈公子可是深的主子的喜愛,就連平日裏的好脾氣對著這位賈公子再有所怠慢也是一通發怒!

也不知是否因練了玉生緣,賈環今年尤為的不怕冷,像是天氣如何不能再困擾一二一般。不過五感本來就靈敏,又因玉生緣的關係,在自己身邊眾人的情緒都能感知一二,自然也知曉那位小廝的窘迫。

微微歎了口氣,賈環道,“去廳了等罷!”

小廝麵上一喜,連忙作揖帶路。

穿過曲曲回回的走廊,賈環隨意問身邊的小廝,道,“每年四皇子都是這麼晚?”

那小廝也不知該不該說實話,猶豫一陣,就不知如何回答。

“實話說罷!這也不是什麼機密要事,四皇子若是問了起來,你就隻托在我身上便是了。”賈環淡淡道。

那小廝一陣點頭,倒豆子似的,道,“公子說笑了,其實每年我們主子都是早早進宮,卻也每年最晚回來,我位卑也不能跟著主子進宮,也不知發生什麼,隻知道每年晚歸,主子脾氣臉色都不好,去年還是一身酒氣,衣服也是濕漉漉的,人卻是清醒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當天主子就高燒不退,連著臥床三日才好了,不過身子卻在去年冬天一直不好,休養了好一陣呢!”

“哦~”賈環故作疑問。就算這個小廝不知,可王府人多口雜,信息交流一定有的。

果真,那小廝神神秘秘的接著道,“公子可不要不信,小人說的句句屬實。主子身邊的小廝鬆竹跟小的關係鐵,去年回來的時候也說過,不過模模糊糊的不清不楚,隻說什麼三皇子敬酒給主子,卻不知怎麼的給灑了,其餘的卻也不說了。”

敬酒灑了?多大的酒杯還能將整個人都淋濕了不成?無非是又被那個三皇子欺負了,賈環恨恨的咬牙,這個三皇子可別出現在自己眼前,要不然,哼哼!

一路套話,到了花廳,隻見眾人忙前忙後,總管也是神色匆匆。見了賈環,隻是匆匆行了禮,口中並道,“見過賈公子,主子剛回府,不過精神有些不好,正在臥室休息。”總管期期艾艾,麵色也是不好,一看就是話裏有所隱瞞。

賈環見狀,心裏擔憂,腦子裏剛才那小廝的一番話浮現腦中,心裏更是不好受了。疾步匆匆走向徒臻寶的臥房,身後跟著總管與小廝。

臥房門口,小廝鬆竹守在外麵。門緊緊關著。

賈環欲推門而入,小廝鬆竹開口道,“公子不可!”搖搖頭,鬆竹小聲道,“今日入宮,主子被聖上批了幾句,心情正不好,誰也不敢打擾!公子此刻還是不要進去為好!”雖然主子平日裏對這個賈公子很好,估摸著也是愛其顏色與學識,今日這番樣子,怕是不好待客!

“我也不可?”賈環問道。

“這個?主子倒是沒說!”鬆竹小心道。

“那便是了!”模棱兩可,順手一推,剛還是緊緊關的門,‘咯吱’一聲而開。鬆竹還想叫嚷阻止,被眼尖手快的總管給攬了下來。擋在門外,順手緊緊關上門。總管年紀大,識人看事自然比得鬆竹,也自然曉得主子待這個賈公子不同尋常。

徒臻寶的臥室賈環可是經常久留的,此時的臥室燈火幽暗,而側方臥榻上,徒臻寶正扶著頭,失落的坐在榻上。賈環見狀,也不著急過去,而是去臥榻的對麵開了一扇窗子。

輕聲道,“下雪了,雖是冷澈空氣卻也新鮮。”

房間安靜的甚至能聽見窗外的落雪聲。徒臻寶默默無言,隻不過走至窗前,看著窗外的雪景還有這個一襲紅衣的小孩。

久久,徒臻寶伸手攬住賈環的身子,觸手冰涼,擔憂道,“怎地這般冰涼?著涼了如何是好?”

賈環心下悄悄的籲了口氣,終於說話了。看樣子沒什麼大事發生。後卻因徒臻寶攬著自己的手臂而臉微微發熱。

“不礙事,你也知曉我的醫術,自己身子怎樣還能不清楚。倒是你,今日怎地了?”本來不打算問的,卻還是敵不過心裏的擔心。

徒臻寶像是沒注意到自己與賈環此刻的姿勢,答道,“除了我那愛作怪的三皇兄還能怎樣?”話裏透著嘲諷,接著道,“反正他們與我不過是麵兒上的關係,心裏麵隻有母親小芝還有你才是我所重視的,他們以後再也不能傷我半分了。”

這裏麵的他們,賈環不作他想也知是三皇子與皇上。既然徒臻寶能看開,賈環自然不會再此問題纏繞,轉了身,拉著徒臻寶走至榻上,道,“我瞧瞧身體調理的如何?我們時間不多了。”

徒臻寶乖乖的伸了胳膊,賈環把脈,稍後,輕輕笑道,“很好。”

徒臻寶聞言倒是淡淡的,對此也沒怎麼上心,倒是笑著道,“小虞今日別回去了,雪下得這般大,這麼晚回去倒是受了寒就不好了。倒不如,留在此,我們燙上一壺桂花釀,同塌而眠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自然是如君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