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不見碧兒身影,探春才迎上前,見薛寶釵隻是瘦了,其餘倒是好的。

兩姐妹多年未見,以前在賈府雖然心裏鬧過不快,可一晃多年,物是人非,心境都有了大變化。從前的間隙倒是放在這處反倒覺得笑料,兩人拉著手,細細說道,若是說道以往的爭吵,還懷念兩句,一起一笑。

寶釵摸著探春的傷,輕聲道,“疼不疼?”

探春搖搖頭,關心道,“寶姐姐這些年過的可好?”不等寶釵說,低著頭道,“我說的胡話,寶姐姐都瘦了,哪裏好呢!?”

“不過是瘦了些,過的算好。”寶釵實話實說,除了剛進來被些宮女欺負外,這二年熬得也好了。

兩人時間不多,也不好閑話家常,探春知曉寶釵惦記家裏,便一一相告,道,“薛姨媽現在過的很好,寶琴過來陪著,薛蝌哥哥幫著料理生意,都是好的。隻望姐姐著這裏保重身子,姨媽才會安心。”卻不提薛蟠。探春經常看望薛母,自然知曉薛母未將薛蟠去打仗告訴寶釵,此刻也不敢多嘴。

寶釵點點頭,還以為哥哥一如往常的花天酒地,沒得好說,便也不糾結。兩人又細細的說了無關緊要的小事,探春瞧見碧兒遠遠走來,手裏拿著玉瓶,便知道時間不多了,脫了手腕上一隻手釧遞給寶釵,有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嘴裏快速道,“這些東西寶姐姐拿著打點用,別推辭,聽我說完。我娘與姨媽經常見麵,姨媽想念姐姐甚,又礙著宮裏規矩嚴,不能經常遞些銀錢消息,前兩日還說好久沒給姐姐銀錢了”探春頓了頓,知道寶釵拿了錢心裏不舒服,當下道,“這手釧當是妹妹的心意,至於這銀錢,姐姐放心拿著,回頭我再找姨媽要就是了,我給姐姐遞銀錢總好過層層剝削,到了姐姐手頭也沒幾個。行了,碧兒來了,趕緊收好,我要走了,回去見了姨媽,定給姨媽說道,保平安”

說完,見寶釵將銀票放進懷裏,手裏親自給寶釵戴了手釧,見寶釵安妥,這才轉身,速速到了碧兒身邊。笑著接過玉瓶,道,“勞煩姐姐了。”這才回去。

到了賈宅,探春一一將今日進宮的事說與賈環與趙姨娘聽,賈環道了句,“姐姐做的好!”說的是探春未主動開口說道嫡母一句。

不管外麵傳成什麼樣子,在麵上來說,王夫人還是他與探春的母親,母親出手教訓兒女在這很是當然。之所以事態嚴重,外人嘲罵,一是賈環的身份,二是大家嫡庶的秘辛。外人如何道句王夫人不好毒婦,他們二人卻不能說半句王夫人的不好,要不然就是他們不孝。所以,賈環站在朝堂未主動開口說一句‘這是王夫人打的!’也從未將錯歸於王夫人,反倒說是自己的錯!越是這麼說,輿論越是倒向自己,自己倒是提出分家,不是因為自己得了官職瞧不上嫡母的狼心狗肺庶子!而是被嫡母虐打反而出口維護的孝子!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大了去了!

趙姨娘自然懂裏麵的道理,也誇了句,我兒聰慧便被探春巧遇薛寶釵給引住了。得知寶釵過的還不錯,趙姨娘唏噓,想著改日過去看看薛姨媽,女兒進了宮,兒子去了邊關,薛姨媽是個苦的啊!

事情談完了,賈環自袖裏拿出一瓶藥膏,遞給探春道,“這個東西好用,姐姐一個女孩家的,傷了臉定是不好,還是快快擦些藥比較好。環兒保證用了比從前的肌膚還要好!”算是王婆賣瓜了!

探春接過藥,將太後賜的遞給了邊上的侍書,道,“太後恩賜,好好收藏著。”賈環的藥自己用,太後的便束之高閣!

賈宅其樂融融。外麵卻是傳瘋了。

什麼嫡母虐打庶子,因其妒忌啊!或是王夫人將狀元公的姐姐打毀容了!什麼?你不知道?聖上都開了口,斥罵王夫人乃是毒婦!說是分家!連聖上都看不過,可見呐!

賈府內。

王夫人聽著外麵傳的消息,不敢見人。現在平日裏的貴夫人媳婦兒的都眼巴巴的瞧著王夫人的笑話,誰家相公沒個小妾,可能公然做到王夫人這個樣子可真不容易!為了個庶子,驚動聖上,當著廟堂之上貶官,斥罵,王夫人還真是有一手啊!學都學不來!

而各大臣心裏同情賈政,娶了這麼個敗家的媳婦兒!又回頭對著自家妻子好了不知百倍,起碼自己的妻子聰明,沒讓家醜外揚呐!

賈母奪了王夫人好不容易掙到手的管家權力,王夫人自此在賈府地位威信一落千丈,倒是便宜了大房。李紈有孕,不得操勞。數來數去隻有大房媳婦和孫媳婦了,邢夫人與王熙鳳暫管著賈府大小事務。

如此過了兩日,賈環臉上的傷早早好了,不過為了造勢,特意躲在家裏兩日不出門。到了第三天,賈環帶著探春去了賈府,辦理分家。

因賈環與探春都是二房的,且又是庶子庶女,沒牽扯什麼襲爵的事,便請了族裏的長輩,當著賈政與賈母的麵,分了賈政名下的宅子產業,便將家譜另化了。

臨走前,賈政拍著賈環的肩,道,“好樣的!”以往為難,怕賈環心大,這次分了家,賈政心裏也坦然了。這三個兒子裏,賈環出息最大,比他好啊!回頭又見懵懂無知的賈寶玉,心裏一陣歎息,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