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琴這番話氣勢淩人,也帶著點親戚關係在這裏麵。
她嗬斥的,不是公司股東,而是帝煜城的二叔,自己的小叔子帝震庭。
其他人即使沒見過她這番模樣,仔細一想,也能理解。
帝震庭被這麼一通指責,臉色難看,脹得通紅。
可是這商場上的事充滿了腥風血雨,誰是幹幹淨淨走到那不勝寒的高處的?
“既然大嫂你也這樣說了,那就給煜城打個電話,讓我們聽聽他的聲音,知道他在哪兒也好。”帝震庭聲音緩和了許多,仍然有些僵硬。
他就是要逼大房下台,證明他們二房!
“公司現在是到了非阿城不可的地步了嗎?”陳雪琴恢複平靜,眉眼略微上挑。
“倒也不是,隻是媒體鬧的人心惶惶的,這……還有幾天就是股東大會了。”最終,帝震庭還是沒有沉住氣,把頭偏向一邊說道。
陳雪琴淡漠的眼神掃過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被她的眼光掃過的人,都心虛低著頭,假意整理著自己的文件。
說不難受是假的,這裏麵有一大半,都是曾經跟著她渡過帝氏集團最難的關頭的人。
短短的掃視,便已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她正襟危坐,臉上卻帶著似笑非笑,笑意不達眼底,“二叔說的對,不過,阿城在,股東大會不是仍然召開麼?”
帝震庭咬著牙,卻無從反駁。
反而仍然是他身旁戴眼鏡的男人,再次緩緩開口道:“帝先生的要求不過也是人之常情,總裁是一個公司的主心骨,許多事情,還是總裁親自出麵比較好。”
帝震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他人的目光也在男人的身上。
而男人卻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然後輕輕勾了勾唇,眼裏有嘲諷,“帝太太不要告訴我們,不知道過幾天的股東大會,意味著什麼吧?”
陳雪琴雙眸裏含著憤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這個人太過於陌生,她根本就不認識。
仿佛男人給了帝震庭底氣一般,他挺直了身子,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嫂,如今的帝氏集團,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帝氏集團了。僅僅是你坐鎮,是不行的。”
陳雪琴竭力讓自己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卻仍然有些措手不及,聲音有些僵硬,“你們那麼著急做什麼?阿城不在,股東大會如常召開。散會。”
其他人麵麵相覷,也不好說什麼。
帝震庭還想說什麼來著,被一旁的男人給拉住,勸,“帝先生不要太著急,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著,他對著帝震庭笑了一下。
其他人收拾完東西,陸陸續續走出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打開,從外麵襲來一股冷氣,陳雪琴整個人也冷靜下來。
“大嫂,我那大侄子真出了什麼意外,還請不要瞞著我這個二叔。”臨出會議室門口前,帝震庭一副小人得誌的對著她說道。
陳雪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二叔,你放心,一定會通知你的。”
帝震庭剛剛走出會議室大門,正有人等著他,隨後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