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流浪漢一事,警察暗戳戳的把那片區域的人都做了調查,發現那片富人區在那天晚上去帝家參加宴會的人還真不少,而這件事偏偏又是帝家讓暗地裏辦的,不能虛張聲勢,所以排查工作也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程,費時費力。
原本有了一點兒進展的案子,再次又陷進了僵局。
因為莊心雨的死亡,莊家父母傷心憔悴過度,顏家父母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而案子遲遲沒有太大的進展,對於莊家父母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帝煜城看著唐時雨一直緊緊蹙著眉,開口問道:“你對於這件案子是怎麼看的?”
從始至終,唐時雨除了表現出對莊心雨的愧疚和悲痛外,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受傷而感到害怕。
整個過程,她表現的很冷靜和理智。
唐時雨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仍然不能舒展開來,她咬了咬嘴唇,實話實說道:“我總覺得,殺人凶手最開始的目標不是她,而是我。”
之前她一點兒都沒有印象,可是這兩天腦海裏閃過有一個人扯著她的頭發,狠狠的撞擊著她的頭的畫麵,可是具體在哪兒,畫麵完全模糊。腦海裏的影子,不過是自己被狠狠撞頭。
她仰著頭,眼睛看向空處,“莊小姐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會有如此下場。但是有一個地方我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麼他沒有將我一塊兒殺死,而是做出了一個我被莊小姐迫害的假象。”
唐時雨這樣說出來,似乎更加明朗清晰了一些,難不成,殺人凶手是在挑釁?
帝煜城點了點頭,沉著聲,“這件案子,完全沒有一點兒邏輯可言。”
頓了頓,他抬起頭來,看向唐時雨的眼裏滿是質疑,“可是你,為什麼不感到害怕?”
他記得她剛來公司晚上被困在公司時,就因為停電害怕的淚流滿麵。這次那麼大的事,她表現出來的理智與冷靜,完全不像是她這個年齡段,或者說她這種閱曆不夠豐富的人表現出來的。
他不斷在試探。
“怕?”唐時雨苦笑了一聲,“我怎麼不怕,當自己醒來時,發現無緣無故的死了一個人,自己還受了傷,你說我怕不怕?”
她死過一次才知道,生命是多麼可貴。
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可是我怕又有什麼用?生活還要繼續,殺人凶手還沒有落網。而且——”她頓了頓,一雙漂亮的眼睛坦坦蕩蕩地看著帝煜城,“我知道我身邊一定有人保護我。”
帝煜城別開眼去,與其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監視。不過,確實有保護這層含義在裏麵,誰知道殺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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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岸拿著一份病例單,臉色凝重的走進病房,看向唐時雨的眼神有些複雜,也隻是僅僅看了她一眼,便又直接看向帝煜城。
猜測了無數次、試探了也有數次,這次終於有了結果,帝煜城的心卻是不斷的下墜著,心情複雜,甚至,有些不太想麵對結果。
“我和王秘書有些問題要解決,你出去轉一轉吧。”帝煜城深深地看了唐時雨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