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中帶著幾分淒涼,一聲聲槍聲驚擾了樹林裏的鳥雀,一隻隻從林子裏飛起來,發出聲聲淒慘的哀嚎。
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血腥味和汽車的油煙味,跑走了幾個人,抓了幾個人,移送到了警察局。
一晚上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唐時雨連忙上了季寒的車,像逃似的想要遠離帝煜城。
季寒讓人將帝煜城給送回去,唐時雨坐在他的車上回家。
也許是身邊坐著的是季寒,此時唐時雨姿態極為慵懶,整個人全身心地放鬆了下來,懶洋洋地坐在副駕駛上。
不過想起今晚上的那場槍戰,心中油然而生出陣陣後怕。
“有你在,我總是特別安心。”唐時雨懶懶開口道。
季寒一直派有人暗中保護她,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一到關鍵時刻,他們都會出來。
“你也別太大意。今晚上那夥人絕對是慕言承那邊派過來的,如果今天我來晚了一步,後果將不堪設想。
唐時雨點了點頭,除了慕言承,還會有誰做出這種事來。
“今晚收獲如何?”季寒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
“沒有。”唐時雨有些垂頭喪氣。
帝煜城手中的砝碼,她不能讓季寒知道。
季寒並沒有多大意外,因為這是在他意料之內的事,“培養這麼一個殺手,成本很大。但是會絕對的忠心。”
唐時雨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了,都會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她以前的人生,被保護的太好了。
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的陰暗麵。
唐時雨不禁看向季寒,他長得很帥,不再是以前那個愛流鼻涕的小男孩,他是那種堅毅的帥。
他的臉上有一道很淺的疤痕,是出任務時留下的。他的工作很危險。
他也許早就習慣了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所以每一次才這麼波瀾不驚。
而她,早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隻想過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
季寒的人將帝煜城送回家門口,房子裏的燈仍然亮堂堂著,顯示著有人在等著他。
帝煜城的打開門,將外套脫下來,衣服的領子摩擦到脖子上的傷口,他眉頭緊緊地蹙了一下,伸手去摸了一下,是槍子在脖頸旁邊擦過去,留下來的傷口。
唐時雨當時想離開的意圖太過於明顯,應該是想快點離開他,所以她並沒有發現他受傷了。
左手手臂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仍然持續著,虎口仍然發麻,是開車撞向那些人的車時碰到的。
帝煜城眼裏似寒霜,季寒對唐時雨的保護,讓他這麼一個大男人發狂。
客廳裏隻開著溫暖的橘色燈,賀晚舟身上蓋了一張毛毯,在沙發上睡著了。
臉上的表情恬靜柔和。
她和唐時雨,是不同的類型。
但是他也明白,賀晚舟絕對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單純無害。
隻是,因為她多了那個身份,所以有些事,他就當不知道。
帝煜城走到賀晚舟的麵前,俯身將她抱起來,將她抱去樓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