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雨仍是很安靜地站在那兒,也沒應於淵的話。
於淵也不惱,走上前去,與她並肩而立。
他並沒有欺騙她,他告訴她她叫唐時雨,曾經是帝煜城的女朋友,不過與他分手了。
帝煜城又同別的女人在一起。
隻是,這其中,難免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至於添油加醋的,無非是帝煜城這個人有多麼花心。
唐時雨最開始聽了,麵上還有幾分惱怒,並且恨不得讓於淵帶她去帝煜城的麵前,狠狠地摔帝煜城一巴掌。
可是,那點兒惱怒過後她又茫然起來,像一隻迷路的小鹿,碎芒瀅瀅地看著於淵,“我對他,真的沒有印象了。”
故此,唐時雨這時候,心裏也沒多大想法。
隻是對於結婚對象是賀晚舟,她有些意外。
果然賀晚舟有了那層身份後,哪怕她是慕言承的人,帝煜城對她,也格外開恩。
她唯一掛念的,便是她的然然。醫生說,她這輩子都極難再懷上孕,然然是她唯一的兒子。
“於淵,你懂的,我腦子裏,對這個人是模糊的。”唐時雨頭也不抬,聲音清冽。
這段時間,她倒是也摸清了於淵的秉性,他有些讓人難以捉摸,倒是隨時一副帷幄十足的樣子。
同時,他極為縱欲,在她住的房間的隔壁那棟樓裏,夜夜笙歌,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女人過來,第二天早晨就離開。
於淵對她說,他和那些女人各取所需,她們要他的財,他要她們的色,也算是兩清。
對於他好色這點,在見到他的第一天,唐時雨就已經知曉幾分了。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於淵反而笑了笑,眼底多了幾分促狹。
空氣中彌漫著雪的清冽和紅梅若有若無的一點兒清香,唐時雨的鼻尖被凍得有點發紅,讓她的麵龐多了幾分可愛,她靦腆微笑,“聽你說了我的過去我都覺得那是多麼可怕糟糕的經曆,我為什麼要好奇。如今的生活,我覺得挺好的。”
說著,她抬眸,看著傲然於風中的枝頭的紅梅。
也是那一隻,綻放得最為豔麗。哪怕寒風凜冽。
於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迎著寒風開的最豔的那一隻,幽藍色眼眸裏閃過幾分鋒芒,“都說梅花不爭,開到冬季。可是你看這梅花裏,也有爭妍鬥豔的。”
他這番話,唐時雨倒聽出幾分深意來。
她不甚在意,嘴角笑了笑,眼底有碎芒瀅瀅眼波流轉,天真無辜,聲音柔軟,“於先生可真能行,那梅花不過是開的最豔的一支,你就說人家爭妍鬥豔了。花不都是這樣麼?”
她柔媚的臉上,因為這天真的神態,平添了幾分嬌憨。
於淵反而失笑,幽藍色眼眸裏眼波微微流轉。
相處這段時間裏,他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唐時雨會讓那幾個男人都圍著她轉,姿色不是最過人的,聰明麼?看著她什麼都不會的樣子他否定了這個標簽。
若真的隻是憑著那清澈的眸子和幾分不諳世事的嬌憨,就讓那幾個男人圍著她轉,那未免也太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