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雨急匆匆地拐進一棟居民樓後,這才停了下來,隨後忙不迭地去找傅瑋銘的身影,這種感覺像是有貓爪在身上撓一樣,撓的她心裏癢癢的,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了。
總之,這種感覺不太好。
她並沒有看見傅瑋銘的身影,又急匆匆地退了出去,顧不得自己有些狼狽的形容,還沒有完全退出來後,她愣在原地,一個老婦人坐在輪椅上,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皺紋,白發蒼蒼,傅瑋銘站在她的身後,耐心地推著她,臉上有了溫和的笑意。
她終於見到他笑了。
像一束猛烈的光,猛然照射在她的心上。
她沒有跟上去,遠遠地看著,不忍心打擾那一份美好。
唐時雨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六七點的光景,天已經全黑了,籠著一層霧,似乎在那半空中有妖魔鬼怪出入,她回到家,儼然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樣。
“我去你公司接你,沒有接到你人。”季寒看著唐時雨,頓了頓,“你怎麼了?”
唐時雨心裏堵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她有些慌亂地看了季寒一眼,“沒,我沒事。”
隨後匆匆上了樓。
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淌了滿臉的淚,整個人無助地坐在了地上。
人是有貪欲的。
她跟蹤了傅瑋銘,是有意識的。兜兜轉轉了那麼多年,她早已經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除了複仇,她想不到其他的。
可是傅瑋銘像是那衝破雲層的陽光,驅散她心底的蕒,溫暖著他,他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麼美好,他現實中,也很好。
可就是因為這樣,唐時雨才彷徨、迷茫。
人都有想要靠近美好事物的心理,可是如今的她,又拿什麼去靠近?
偏偏,在她想著傅瑋銘的時候,帝煜城那張俊邪的臉還闖進來,占了一方天地。毫不疑問,她是恨他的。
第二天,唐時雨又有意去和傅瑋銘坐了同一輛公交車,他好像在坐什麼。
第三天,她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繼續跟蹤傅瑋銘。
第四天,她發現自己,有些瘋狂。
終於,連續跟蹤傅瑋銘一個周後,她才知曉,傅瑋銘是在找工作,可是都不太順利,因為他不會開口說話。
唐時雨回憶那天他陪伴那個老婦人時,的確沒怎麼開過口。
他不會說話?
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很快生長成參天大樹,枝繁葉茂了起來,仿佛要將她吞噬。
她讓傅瑋銘進了她的公司,想給他提供一份工作。
就這樣,傅瑋銘成為了她的員工。
唐時雨吃著飯,腦子裏仍然想著這件事,事情她是做成了,可是是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成的,她又安慰自己,她本來就需要員工的。
“時雨,你這幾天怎麼了?”季寒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唐時雨愣過神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搖了搖頭,“沒什麼。”
季寒歎了口氣,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唐時雨,“你在騙我。”
這句話是陳述句,裏麵卻透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