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煜城聽著唐時雨說的那些嘲諷的話,毫不在意,臉上甚至都沒有一絲動容,仿佛是臉皮到了極厚的境界,對這些看的雲淡風輕了。
提到他的未婚妻,他眉目間神色淡然,似乎都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甚至讓唐時雨懷疑,他原本就是一個誰也不愛的男人,哪怕是作為他白月光一樣存在著的賀晚舟。
若是愛,怎麼又會三番兩次來招惹她?
“時雨,你可真要想清楚了,我們雖是簽了合同,可是後麵還有許多事等著要做。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帝煜城起身,走到唐時雨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言語中充滿了濃鬱的威脅。
唐時雨在考慮,如果真的損失了這一筆生意,公司會損失多少。
不過,確實會讓公司邁不過去目前發展階段的一個坎,然而一旦邁不過去,公司將會長時間處於低速發展中,對於她這樣才開始不久的新公司,是弊端大於利端的。
這些想法已經在唐時雨的腦海裏過了一遍,當然,她又不可能真正去陪睡。
權衡利弊後,唐時雨眸光清湛,笑意盈盈地看著帝煜城,“帝先生,有的事情,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該如何做。”
大家都是商人,不會和錢過不去。
而帝煜城現在卻用一種近乎迷戀的眼神看著唐時雨,低語著:“時雨,我們之間約定的一年,還沒有過去呢。那十個月不能算數。”
帝煜城的話,把唐時雨拉入過去中,他將她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渾身泛涼,心底像是破了一個洞,冰冷帶著冰碴使勁兒往裏灌,又冷又刺痛,像是被冰碴劃出了血。
她全身僵硬了片刻,又極力克製著這種情緒,讓自己盡快緩過來,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帝煜城,我不管之前我和你發生過什麼,但是我以為的生活,不想與你有過多的交集了。”
“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是不同的兩類人。當然,如果你非得使用一些強勁手段逼我就範,我也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我會反擊的。”
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子堅定。
帝煜城心裏卻猛地一頓,唐時雨的話猶如一把鈍了的利器,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有些疼。
可是痛也願意。
“唐時雨,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仍然是那句話,我膩了以後,就會放過你。”帝煜城仍然堅持著他的話。
唐時雨皎皎眉目頓時染上幾分寒霜,眼神鋒利看著帝煜城。
他一直這樣無恥,她也不介意,給他一點兒眼色瞧瞧。
“是麼,帝煜城,我們不妨走著瞧。”唐時雨眼神陰冷,聲音冷漠。
帝煜城從唐時雨的公司裏出來,上了車,王秘書王岸在車上等著,看到帝煜城,他保持沉默著。
“咳咳咳……”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的咳嗽,帝煜城一上車就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咳嗽地有些劇烈和難受,整張臉漲紫,人看起來也臉色慘白。
他隨身攜帶著一張深色的紙巾,口腔裏鐵鏽的味道到處竄著,他卻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