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識,在嚴寒的天氣裏,她倒在了他的車子麵前,生活像是處處在給她開玩笑,空白的人生,一個生病的母親,她在黑暗裏,在深淵中,跌跌撞撞地前行著。
他是一道光,照亮她的人生,是希望,是溫暖。
以至於,她為了留在他的身邊,什麼都可以不去計較。
“帝煜城,我對你一向是愛恨交織,每每想到過去的那些事,如同火一般灼燒著我的內心。我很難受,我對你隻有無盡的恨意。
你說,一個人的心,怎麼經得起反反複複的糟踐?我真的不想去過那種生活了。我對你像是了解,又像是不了解。我不知道哪天,你又可以因為別的女人,或是別的事情,拋棄我。”
說到這兒,唐時雨一臉平靜,可能是因為看開了,心上也並沒有幾絲痛意。
然而站在她麵前的帝煜城此時的內心,卻無比的疼痛著,像是被灼燒了一個洞,又灌進一些冰碴進去,刺痛他的心,他感覺,唐時雨越來越遙遠了。
他伸手去抓她,卻抓不住。
這種疼痛,比發病時還要疼上萬分,因為沒有止疼藥。
“時雨,你別說了。”帝煜城沉著聲道。
往事放電影一般,在唐時雨的腦海裏放完了,她抬頭看著帝煜城,“現在,我隻想開始新的生活。你走可以嗎?”
她的語氣,充滿了決然。
這最後的一句話,宛如一把利劍,猛地插在帝煜城的身上,他眼神悲戚地看著唐時雨。
“你就這麼恨我?”他艱難出聲。快要不成語調。
唐時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曾經我想著,你死了多好。可是現在,你如何已經與我無關了。”
帝煜城深邃眼眸裏隻裝得下唐時雨,可是他不愛聽那些話。
“我明天就走。”他有些生氣,可是不能生唐時雨的氣,所以便生自己的氣。
“那樣最好。”唐時雨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唐時雨感覺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可是大腦卻活躍的厲害,沒有睡覺的欲望,偏偏明天的戲份還挺費力氣,再不睡,她覺得自己就是在慢性自殺了。
唐時雨直接轉身進去了。
帝煜城卻在她的門外,站了許久,寂寂涼夜落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帝煜城便搬走了,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搬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就像是他不曾在這裏住過一樣。
然然出人意外地沒有哭鬧,就像是帝煜城告訴他,他隻是出差一趟,很快就會回來了。
反倒是霍庭,一向喜歡長的俊俏的人,對於帝煜城,一直是喜歡又害怕,帝煜城走了後,他還鬧了幾天,問帝煜城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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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啊,從指尖滑過,從頭發絲上拂過,眾人都習慣了帝煜城離開了,已經到了春風四月,許多人已經開始穿著清涼的衣服,街道兩旁的柳條兒隨風飄拂著,綠意盎然,滿目都是希望。
林佳每天都會向唐時雨彙報工作內容。
從帝氏集團過來的三個大將果然厲害,僅僅用了兩三天便籠絡人心,如今公司進入正常的發展狀態,公司似乎也變了一種風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