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清明節這天,整個劇組都放了假。
唐時雨去了南山的墓地看望她的爺爺奶奶。
天空中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墓地裏籠罩了一層霧,十米開外的地方都不太能看得清,空氣中飄浮著一股燒紙錢的味道,樹枝上一隻烏鴉淒厲地叫著。
墳墓前已經有人擺過果盤了,地上還有黑色的灰燼,宮南錦一早就來過,唐時雨還是特意等他走了後才來的。
李強給唐時雨撐著傘,她拿著紙錢,虔誠地撕著,然後扔到火堆裏,看著火焰舔著剛扔下去的紙錢,很快燃燒起來。
“爺爺奶奶,爸爸在監獄裏待了一年半了,我還是沒有能力把他給救出來。”唐時雨的臉上籠上一層淡淡的哀愁,聲音很輕。
“大哥很忙,忙到都沒空解決他個人問題。母親最近還是老樣子,什麼都要人照顧。說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看她了。…………”
唐時雨在墳前絮絮叨叨地說著,隻有這一刻,她才卸下所有的擔子,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把開心的和不開心地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
足足待了一小時,唐時雨才在煙雨霧蒙中打算離開。
因著下雨的關係,兩人走得很慢,細碎的步子落在鋪的均勻的石板路上,發出聲響。
“停一下。”突然,唐時雨停了下來。
她仔細地看著不遠處有些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傅瑋銘。層層細細的雨霧中,他並沒有撐傘。
南山墓地是有錢人埋葬的地方,傅瑋銘也有親戚埋葬在這裏?
“我們過去。”唐時雨輕聲說了一句,隨後,和李強一同走到了傅瑋銘處,站在他的身後。
一把傘放在一旁,他的頭上一顆顆的細雨,像是沾了白糖。
看樣子,他應該是才來不久的。
傅瑋銘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唐時雨,哀傷從他的眼裏流露出來,眸子黯然失色。
唐時雨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滯了一下,有些難受。她撿起一旁的傘,在他的頭頂撐開。
傅瑋銘沒有說話,繼續燒著紙錢,眉目間也籠上一層哀愁。
唐時雨去看墓碑,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三十歲左右,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時候,成熟,有韻味。
看到墓碑上的字,唐時雨才得知,這就是傅瑋銘的母親。
怪不得,傅瑋銘生的俊俏。
關於傅瑋銘的家庭,唐時雨並沒有怎麼聽他提起過,他似乎也有意避免提及這個話題。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同他的奶奶相依為命。
隻是,唐時雨總覺得,這照片上的人有幾分眼熟。
唐時雨便一直給他撐著傘,直到傅瑋銘也上完了墳,才一起離開。
看他似乎不太想說話,唐時雨也就沒有說話。
到了山腳下,傅瑋銘才對唐時雨說了第一句話:“今天謝謝你。”
他說完,眼睛卻是看向不遠處。
唐時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張芸打著一把傘,在路邊等他,身旁有一輛車。
“再見。”唐時雨心裏湧上一股酸澀,便上了自己的車。